第四章 选择

“猜对了一半。”老头已经把该交代的东西全部说清楚了，一边回应着杨帆额外的话题，一边布置着一个大型的法阵。“对于单只的魔物，人类肯定都是它的袭击对象，不可能因为他是城市居民或者农民而改变。但这次袭来的是一支军队。”老头挥舞着手掌，半完成的法阵逐渐发亮。

“第一，是性价比问题，虽然在口口相传的历史里，魔物都是想要灭绝人类的存在。但自从初代勇者出现之后，他们被勇者小队击败封印了无数次，如果不是它们的诅咒技术没被我们破解，导致迄今为止的所有勇者都只能封印魔物，直到支撑到下一代勇者出现时被内部的魔物破除，它们早该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话扯远了，总之，如果不想被勇者小队抓到全灭的话，他们最好能保证知道勇者的位置，并让自己的速度能再快一点。去专门攻击一个村庄，太浪费时间了，反过来说，如果能把多出来的这段时间拿去进攻城镇并成功的话，那才是显著削弱了人类，是魔物的胜利。”

不过在第79代勇者失败后，这个前提已经不成立了。这是老头没告诉杨帆的。

“第二，是军纪问题，呵，你绝对猜不到为什么主教知道布鲁诺的进军。当时它亲自到斯卡布罗城的防御结界外，用手触摸了一下，把当时正在布道的主教差点吓死。缓过来之后叫来手下一个教士，什么都没告诉他，只叫他去城外从一个人手里拿一封信。”注意到杨帆皱起的眉头，老头作出了解释：“这是面对布鲁诺的流程，每一个主管城镇的主教都得知道，那个教士不会被杀死的。在这一方面，布鲁诺堪称文质彬彬，他是来亲自送宣战书的。所以，他只会做这一件事情。尽管这看起来并不‘魔物’。在魔物军里，将军有着仅次于魔王的权威，他的行为就是准则，通过这点你大概能看出来布鲁诺魔物军团的军纪吧。”

“但是我记得你说过，那支魔物军曾经。。。”没来得及说完，老头就打断了他：“是的，这就是魔物，最可怕的一点就是，对他们来说，这并不冲突。”老头一直在施展的法阵开始发出刺眼的光，并对周围不断产生吸力，就像漩涡一样将被吸进去的树叶碾碎，看来是完成了的标志。老头转身迈向法阵，在身形即将消失的时候，又慢慢走了出来，对着杨帆说到：“虽然我觉得你有那衣服死不掉吧，但是没有反击能力还是太局限了，这里说到底会在之后变成战场，我给你弄个有攻击性，实用的小玩意。”

此时，杨帆感觉有什么东西附在了自己的左臂，在那种看不见的东西不断地缠绕间，老头慢慢皱起了眉头，开口说到：“你和身体的相性差不是没有原因的，你的精神几乎和魔力没有任何共鸣，让一个简易法阵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发挥作用，还真得牺牲一部分功效。”然后低声叹息了一声“真是天壤之别。”但杨帆此时是听不见了，不知何处的声响掩盖了他对周围的探知。

直到大概几分钟后，声响慢慢平息，老头的声音响起：“我给你刻下的法阵，触发条件是伸直左臂，并在心中默想什么东西向前爆发的效果。局限是必须在威力和量次之间选择一方，我觉得把威力做低了没有用处，所以这个法阵只能生效一次，而爆发出来的魔力，就算布鲁诺在你面前也会灰飞烟灭吧。至于缺点，如果有比较强的人或魔物和你离得很近的时候，他会发现你左臂有一股足以闪瞎眼的魔力波动，大概实力不下于那个主教的人就能看出来。所以你最好别去太危险的地方，总之小心为上，别死了。”恍惚间，老头轻佻的语气，让人仿佛看到了他当年作为勇者时的可靠和自信，就像是几十年的岁月都没能在他的灵魂刻上改变的印记一样。

这次老头真的走了，留下原地发呆的杨帆。他想起了自己刚刚穿越时老头要求签订的契约：简单到忽略不计的义务，换来的却是丰厚的回报。和这次简直一模一样，老头把据他所说几乎无敌的衣服，以及一发堪称核弹的法阵都送给自己，而只要求自己‘四处逛逛’。如果不愿意放弃思考，忽略老头种种异常行为的话，那只能更加努力的思索，这份隐藏在新手大礼包背后的未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