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来了,你非得躲着。”

司徒侯爵爷手里拿着一本书,长叹一口气 “从小就知道惹祸,父亲还能护他几回,陛下指婚,其中厉害他不懂也就算了,你还跟着赞成。”

长公主抬手,抚平他眉宇间愁丝,温声道 “咱们就这一个儿子,他过得不舒心,你难道能心安。”

“身为梁国子民,岂能随心所欲,他肩上的担子从来就不是儿女情长。”

“当初你提到闯宫门,非我不娶时,难道不是儿女情长,遵从本心。”

“唉...拿你没法,说好了不提,你又解我短。”

长公主给他揉着肩 “你们谋划的都是大事,我一个深宫女子哪能懂大局,我生来困于皇城,恪守梁国法礼,但我希望我的孩子,能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度过一生。他生来就被你们灌输太多家国大义,连他自己都忘了,人生这趟旅程还有别的选择。”

“他小时候,我让他扮女子,他明明不喜欢,却从来不表露出来,甚至还责怪自己不是女儿身。后来,你、司徒氏族、皇兄...人人都让他扛起梁国大统担子,给他勾画将军形象,让他不苦不累往军营冲。久而久之他把毕生都献祭给了梁国。”

“现在,好不容易发觉自己有了丁点不同,不是按照你们设想走下去,你们还处处欺负他,有你这样对自家儿子的吗?.......”

长公主越说越委屈,声音哽咽,开始动手打司徒侯爵爷发泄心中不满。

“唉,不哭了,不哭了” 司徒侯爵爷低声哄着,深怕大点声惊扰了怀中人 “我这个驸马爷,这辈子算是被你捏在手里了。”

心中有万般辩解和疑虑,这会儿也不该多说。

..........

司徒苍羽换了药,朝着后山跑去。

不消片刻,果然在后山腹地,找到小琳。

小琳手执长青色竹竿,迎着雪花,动作流畅又快速,大有敲山震虎的架势。

司徒苍羽来了兴致, 挑起一截木棍,垫脚朝着小琳而去。

眼见双方过招,司徒苍羽倏地往后退。

小琳一脸懵 “主子,你这是作甚?”

司徒苍羽丢下木棍,抖了抖大氅一角沾的淤泥 “不和你打,我这大氅经不起你胡来。”

小琳横着竹竿,一副挑担模样走上前,关切问道 “主子,你是不是生病了?”

司徒苍羽丢了个白眼给她。

小琳自然是看不懂,担忧道 “从前严冬腊月,你都能短袍迎雪纵马,现在才小雪,你就披上大氅了,身子虚成这样了?”

她也不懂什么是虚,只是听将军府那些嬷嬷说过,将军周旋几位公子间,身子肯定虚了不少。

现在看到披着大氅的主子,还不愿和自己过招。

肯定是身子虚了,功夫也不如自己了。

不免更加担忧。

“主子,你这身子,成亲后还受的住吗?”

司徒苍羽脸色震惊又阴鸷 ,单纯的小姑娘,都是从哪儿学得乱七八糟。

“你以后少和府中嬷嬷待一堆,话都听不懂,还敢开口。”

小琳反驳道:“你大氅都穿上了,还不让人说你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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