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才终于落子点在了死眼之上,虽死却生,原本已经一盘散沙的黑棋活了过来:“燕王将他们兄妹二人送来,不进王城先来太学,意在挑起我书院与魏王的间隙,魏王必定不容,若是书院夫子相迎,他们兄妹二人必死,若是我等相迎,则是直接挑明了要与魏王决裂,只有守言相迎,即代表了书院的态度,也意味着书院不参与两国之争,因为守言不受先生的衣钵,只是书院的副院长,书院保的是学子而非皇子,这样一来即保住了他兄妹二人的性命又将书院划出两国纷争之外。”

姬无名呵呵一笑:“蕴才棋艺大涨啊!”

李忆然静静的看着两位长者的对弈,二师兄与师尊的对话他也听在了心里,二人的对话看似闲聊,实则是在说给他听,是在言传身教,棋局对弈的胜负不在棋盘,而在棋盘之外。

“先生以为张道的这步棋意在何处?”鲁蕴才看着棋盘之上师尊缓缓落下的一子,黑棋虽活,却依旧凶险难辨。

姬无名闻言不再看向棋盘,而是抬头看向远方燕国的方向:“欲望是一头恶魔,若是不去触碰便会在人心中潜藏起来,可一旦理智与欲望失衡,被人无限扩大释放,那这头恶魔便会将整个人甚至整个天下吞噬。”

说到这里,姬无命似想到什么,转过头戏谑的看向李依然说道:“张道,李璇那边暂时不急,这魏王田归龙倒是该出手了!”

几日后,魏国王城传出一个消息,当今魏王欲封新晋君子清安先生为太子少傅,专授众皇子射艺之术。

此消息一出,魏国上下官员均是哗然,魏国无太子,却先封少傅,这是魏王要立太子了吗?

以王城为首的官员与书院派众官员皆都暗自揣测圣心,一夕之间李依然成了魏国朝堂炙手可热的人物。

各级官员争先来书院拜访李依然,隔得远的便遣家仆备得厚礼上门,秋闱过后原本已经冷清的太学大门再次热闹起来,车水马龙络绎不绝,送礼之人排成了长龙。

书院藏书楼,李依然手中握着一本传习录认真研读,对于门口的那些送礼之人他完全没有任何兴趣去趋炎附势,他看着书,惊蛰则是趴在一旁看着他。

一些学子来到藏书楼见到他尊敬的见礼。

“清安先生好,我等想借阅《艺文志》一书,先生可知放在何处?”

李依然点点头,伸手指向一处书架说道:“法家之术,由上往下第三格便是。”

“谢过先生!”

“清安先生,《范子计然》先生可知放在何处?”

“那是兵家之术在二楼,第一排书架的第二格。”

”谢过清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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