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门,至尊殿,内廷。
黑衣斗篷人漫步在高大的走廊中,片片绿荫遮蔽中,暖阳化作澄澈的光柱落下,为昏沉的院落带来柔和温暖的光。
那黑衣斗篷人抬起了头,一双紫色的瞳孔中隐有金龙跃动,随着电弧跳跃,澎湃,如同闪电编制的水晶。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回眸,目光直直地盯向最深处的房间,沉稳着开口。
“太爷爷……”
“欧阳钰煌,速速离去。”黑衣斗篷人不为所动,在听到话音的一刻,不再犹豫,右脚一步踏出。
“给脸不要脸。”方才的声音再响,随即而来的,是一股如山似海的威压。
欧阳钰煌迈出去的右脚骤然凝滞,咔咔的声音中,他整个肌体颤抖如抖糠,左脚寸寸陷入大地。
嘭的一声脆响,难承挤压的鼻腔随即破碎,赤红色的鲜血如柱喷出,黑衣斗篷人难承其重,喉咙发出了痛哭的呻吟。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承受这般威压,早就已经身魂具碎,化作齑粉。但这位姓欧阳的中年人非但没有陨灭,面对如此量额的失血,仍旧气息汹涌,好似澎湃的海洋。
欧阳钰煌,皇号袁枞,当今北齐帝国的皇帝。这位人间帝王涨红着脸,喉咙中发出了一声悠久绵长的龙吟?其双瞳之中龙影跃动,伴随着雷电的舞动,终于带着他冲破了三品巅峰武夫的威压,身影也突兀消失,其真身也随即出现在正屋门前。
粗鄙武夫的威压也随即消失,微风徐徐,暖阳如织,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哼,还差不多……进来吧。”那阵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时间的浓重和醇厚。
欧阳钰煌低头作揖,态度卑微的好似不像帝王,那双瞳中的龙影化作实体,游走欧阳钰煌周身,其身上的伤口眨眼之间愈合如初。随即双手握住门扇,推门而入。
殿内摆设朴素,一张桌子,四张木椅,一幅挂画,一张床。若是说出去,恐怕没人会相信,这里是武神门副门主的卧室。
欧阳钰煌眼球扫过整间屋子,除了他想见的人,还多了一位身着青衣,外表邋遢的中年人。
欧阳钰煌也没多想,向那人点头示意后便转向了那位从未谋面的太爷爷,也是他们欧阳家的罪人——欧阳疯。
天色转暗,日坠西山,滇池镇的孩子们重新回到了休息的佛堂中。在马厩里久坐许久的李暮远目光微闪,心中紧了紧。
少了三个人。
他很清楚的记着,晌午见这群同龄人时,是整整二十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而如今,只回来了十七人。
仔细地想了半晌,他确定了那三人的身份。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丫头,一个白头粉面,容貌不输他李暮远的白净少年。还有一个,是昨日那位少年的妹妹。
李暮远沉默了半晌,站起了身,从衣兜中摸出了一张符纸,抖手点燃,一缕青色的灵气包裹了李暮远的周身。消除了李暮远在天地间的气息。随即,他步履从容的迈出脚步,向着庭院内疾走。
几乎没花什么功夫,他就从其中发现了那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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