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幡动,马踏飞沙。

兽群中,精锐甲骑的作用逐渐起效,诺大的兽群被切割成诸多小群,一头头凡兽或被击杀,或被放走,只留下各种珍奇异兽。

看着场下兵员支绌,弘业帝近侧一位紫衣官员不禁抚须:“军容肃穆,兵将良杰,陛下此番出猎,合该带上各国使节,让他们见见我大离的风采,也能震慑不臣。”

弘业帝闻言,却是摇头:“麒麟事重,彰军显威有的是时间去做,若让那些外人随行,提前摸清了麒麟的踪迹,指不定就有人坏我大事。”

他摆了摆手,终止了这个话题,目光投向那拽着一头巨象长鼻正在拔河的身影,凛声向一旁的内侍问道:“搞清楚了吗,长广这小子怎么在此,齐王的手又是什么时候伸到朕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内侍表情有些扭捏,似乎是要说的话让他纠结:“陛下,长广郡王与齐王之事,或许另有蹊跷。”

“蹊跷?”弘业帝皱起了眉,“仔细说。”

......

高登从马背上跳下来,一脚蹬开巨象的尸体,又一拳捶塌迎面撞来的犀牛。

回头一看,身后的甲兵终于赶到,交错的长枪划拉着把惊慌的兽群分开,再转过头往前看,兽影已显稀疏,俨然是被他杀穿了。

马儿绕了一圈后又跑回到身边,高登没有上马,忠马难得,都喘的快吐血了还这么殷切,他可舍不得再骑了。

欣慰的揉了揉马头,然后扯开马嚼子,放它自己去找地方休息。

四下望了望,目光遥遥锁住了远处的高台,又低头蹭了蹭鞋底的泥,一屁股坐在倒地的犀牛身上。

不多时,有数骑从兵堆里退了出来,纷纷来到高登背后下马,其中身材最为魁梧的那个按膝蹲下,好奇的往高登面朝的方向看了看,忍不住问道:“六郎,你在看什么?”

“不是我在看什么?”

高登揭开面甲,露出年轻得有些稚嫩的面庞,流风吹动嘴边的绒须,一缕发丝从鬓旁垂下。

他抬起手,指向高台的位置:“是皇帝在看我。”

“皇帝?”

顺着手指的方向,高台之上依稀能够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

“还真有人,但是隔这么远,谁知道皇帝老子能不能看到。”

“我能听见他在说什么。”

高登语气肯定,魁梧汉也没有质疑,好似真的相信他能听到相隔数百米之外的声音。

魁梧汉沉默了几息,又兴高采烈的开口:“这么说来,六郎的计划成功了,皇帝老子注意到你了。”

“远算不上成功,他只是疑惑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或许过了今天,他就会忘了我,毕竟他的儿孙,实在是太多了,说是百子千孙都不为过。”

“不会吧,他哪个儿子能比得过六郎,哪个孙子能做到像六郎这样,把大象犀牛当鸡仔一般摆弄。”

魁梧汉说着话,站起身踢了踢犀牛厚重的铠壳,满面不解之色。

“六郎要是生在草原,只怕十二部都要把你当祖神供起来,大离的皇帝真没眼光。”

高登失笑,这个蛮族出身的伙头兵身材看似高大魁梧,但勇力其实一般,若非烧烤的手艺出色,加上蛮族特有的直性子符合自己的脾气,恐怕早就因为出言不逊被处理了。

“乌鲁奴,你要清楚,大离与草原不同,光有勇力,很多人都不会真心服气,就好比你们蛮族的祭司,难道是光靠打斗,选出最能打那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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