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段峥远把文字修正涂改好了之后,夏老师把他的本子收到来,然后又一笔一划用红笔修改好了。还有一些学生的练习本没有修改好,于是夏老师又把这些练习本叠加起来厚厚的纸张放到了自己灰色调的公文包里面。他头顶着青色的高檐帽,便匆匆忙忙离开了学堂。

他回到自己家里,段荷溪正在洗菜,家中的老母亲也在插科打诨淘米,她将淘米水淋到了花儿草儿生长的陶瓷盆里面。黑色的土壤,花儿草儿不停地冒着脑袋,生长,发芽,茁壮。这天是如此瓷蓝,不一会儿,夕阳西下看不见星星闪烁的颜色,只是峻冷峻冷的米白色。不一会儿,朝霞就红透了半边天。天空似乎长了脚,歪歪斜斜地都是脚印。脚印其实是云彩,烙印在天上,星星躲在云朵里面不出来,不声张。

傍晚,晚饭时分,恰好的时光,恰好的分享。食物天生是赐予人的珍馐,不管男女老少,食物本身就是恩赐。必要的餐桌礼仪是分享的开始,一家人围着八仙桌,筷子杯盘交迭起来,不一会儿又分开了。夏湖杰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红酒,应该是街边摊贩那儿买的。白色的酒瓶,盛着红色的酒。酒里面掺杂着米酒和稻田香的味道,大人们都很喜欢饮用。

分享是一种美德,也是一种爱好。一个家,一个饭堂,一方灶台,朦朦胧胧的烟火,装点人世间最柔软的激动和安康。于是这一家四口便坐在桌子旁边,用竹筷挑挑选选盘中餐,个中滋味值得品尝。

安静的夜,美好的霞,苍穹那头都是银河系闪闪发光的圆盘。乳白色的圆盘点缀着几颗金色的钻石,钻石闪闪发光,比星星永恒。春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播种的季节,播种的是希望和理想,也是价值和信仰。信仰是彼此存在的依据,也是彼此生存的基石。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或者我即将到哪里去。当你的人生历经坎坷和沧桑,坎坷和沧桑的背后是漫长无际的痛楚和了然。青梅竹马不过是美好人生的形象代言人,段峥远在读书学堂下课后,便笃自的前行,一言不发,一声不吭。人生的主角是自己,过客往往都是他人。所以在下雨天的时候,撑一把油纸伞,记住只需要一把油纸伞就可以为自己打开另一种局面。淅淅沥沥的雨天,阴阴沉沉的路面,雨花石混合鹅卵石,这路何时才是个尽头。到了尽头,才知生命和友谊的真谛。

清晨,露珠刚刚冒出地面。露珠颤抖着,奋进着,如同吹响号角的勇士,冲锋陷阵,一往无前。纯白透明无暇的露水,打湿了路面和绿叶。夏湖杰踩着清晨泥土上的露珠,矫捷的步伐,青纱黑袖便一路到了学堂教室里。在教室里,学生们笋尖的头脑攒掇着,高声念书,齐头并进着。

书籍印油油墨的清香,唤醒了每个积极上进的人心。人心深处总是有不停涌动的洪流,或喜或悲,悲天悯人的情绪总是让人难以捉摸。讲台上是老师,座位上是学生,这一方方课桌也寄托着希望和情操。棕褐色学桌,刻画着心雨。冷戚戚的风,使劲地吹呀吹,可爱又执着。总期盼有那么一两个能回答对问题的学生,维系那不曾维系的关系。

慢慢地你就会知道事情的对与错,有的时候没必要纠结这些细节,只要结果正确,管那是非曲折。有的时候要学会正确的看待事情的对与错,即使课堂上有调皮捣蛋的孩子,也需要用心去诠释生活的点点滴滴,耐心是必要的元素。

除了这段峥远之外,还有其他比较优秀的学生。只是恨这年纪,太小太嫩,不知世事,不黯人间,匆匆忙忙,碌碌无为。闷热的天气滋生了无尽地狼狈,突然地老师又提问学生,你会不会,当然要找到正确答案才行。如果连对方都不知道正确答案,那又何必进学堂,这恐怕也是举一反三的事情罢了。

下课后,一两个学生在操场上玩得满头大汗,球技也发挥得淋漓尽致,而游刃有余。很快地,夏季将至。夏季也是繁花盛开灿烂的季节,带着青春不惘然,不颓废,笑脸相迎才好。不是吗?花上的露珠消失了,不见踪影,早晨,天气也渐渐炎热。只剩下一两颗刚冒出地面的青草嬉皮笑脸,花顿时打焉了,不语。太阳冒出微微笑的脑袋,炽热而严肃。生活就是如此,围绕着该围绕的主题开展中心思想和工作。这辈子没有谁会打扰谁,没有谁会责备谁,除非你轻易跑到中心思想以外的地方,对着敌人大声吼道,还我生活和中心思想。太阳关照着众人,众人也应该发光发热。

火和水本来就是不兼容,相互排斥的个体物质。滴水穿石,水火不容,这世间,无论好的,不好的,丑的,美的,真的,都将是这宇宙之中的书中曲。包容并进,和谐共生,才是真谛道理。

在英文课堂上,夏老师轻声呼唤着自己学生的名字,黎钧草。如画夏季,这方讲台下边,这方讲台上端,呼啦啦是吊扇转动的声响。黎钧草赶紧站立起来,夏老师提了几个比较刁钻的课本问题。这学生很乖巧,可是老师提的问题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答非所问。无奈,夏老师又让他坐下来,又叫着他旁边女同桌学生的名字。艾斯桦穿着花花裙子,斯文又体面。艾斯桦站立起来,望着老师,回答了上述问题。

老师是老师,学生是学生。于是下了课,黎钧草私底下问到艾斯桦,这个字怎么发音怎么拼写。艾斯桦把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发音要素都告诉了黎钧草,剩下来的只是一些难听难懂的生词和句子。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艾小姐读道。她读一句,然后黎钧草也跟着读一句。读的声音不是很大,不过却也郑重其事并且娓娓道来。读书的生涯就是如此渺茫苦涩而虚无缥缈,又是试卷测试,又是严加管教。老师那威严而意味深长的面容里,写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对现世的恳请。

课堂外的黄铜钟声瞬间响起,铛铛铛敲响了好几下。同学们这才意识到快要下课了,之前还陶醉在知识与伦理的海洋里。这不一会儿,同学们背起了自己的书包,离开了学堂。三三俩俩的学生走在操场上,宽敞坪地上净明的秋千荡漾,无处不是萋萋皑皑的美。终于等到校园里梧桐树上鸟儿鸣叫,天涯海角,比邻芳地。一阵阵人群如同浪涌一般走过,校衣校服才是最终的诠释和价值。这不三个人,也正印证了那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黎钧草,艾斯桦,段峥远就这么的一齐并排走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犹豫也不徘徊,天色已晚了,路灯昏黄而通亮。大孩子的身影是那么地悠长而敏捷,如同那弯弯的月牙儿,忽闪忽闪又过去了,只剩下车水马龙的川流不息。三个大孩子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低矮的青砖屋檐,或黄或白的墙壁,雷同学堂教室的桌椅板凳搁在自己床边,就这样,要复习知识,要预习功课,桐油灯,是蜡炬,照亮心灵和天窗。

第二天清晨,段峥远早早就出发了,出发去上课。踩着清晨泥泞的羊肠小道,走着走着,乌鸦飞过头顶,盘旋,哀嚎。于是乎段峥远加快了自己前进的步伐,走到了不远处的小山丘上面,迅速奔跑,然后又跳下了沙子地。不一会儿就到了学堂教室门口了,老师同学们都在等着他。

“以后烦请同学速度!”夏老师劈头盖脸说道,戴着黑框眼镜严肃又仔细。忽闪忽闪的眼神里写着对这位同学的失望,眼神里流露出失望和踌躇。踌躇这帮孩子们怎么还没懂事,做事这么慢性又懒散,这又让为人师表的他如何开展工作。刚说完,上课铃声就响了。于是乎,夏老师便开始了一天的讲课。这次习得的是国文方面的课堂内容,为了让学生们学习到更多的知识,还将上几节课的知识重新温习和讲解一遍,台下那一排排求知若渴的心灵,听得似懂非懂。心是那么的激昂向上,而灵魂深处却有着不一样的歌曲回荡。他们仨立即学会了国文汉字的繁体写法,并且还学会使用毛笔和宣纸。那课堂讲台上下的笔墨纸砚沁香味道,让每一个愿意接受教育的孩子耳濡目染了许多关于故事和史实的因素,或好或坏,有的时候只是寄希望于历史不要重演。战争不再,硝烟散去才是人性的最佳抉择。这个和本质无关,关于谁对谁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能领悟多少,感慨多少。

阳光是这世界上唯一公平而合理的资源,一米阳光照射进来,这不,小可爱夏静叶被老妈抱在手腕里,她伸长了自己雪白的脖子,小食指指了指不听话又调皮的段峥远,段峥远立马回头张望着那个女婴——静叶,女婴现在长大了不少,乖巧又活泼。教室里的学生们都扭过头望着,看到老师扯着鸡公嗓门念书,他神情凝重而又自持,盯着各自的心事,大大的瞳孔炯炯有神。于是他们瞅见老师的神色,不敢张声,只能又扭回自己的头,埋进书本知识里。夏老师的女儿,夏静叶和妈妈段荷溪,没多久又回自己家了。中午,再过一两个小时,就要吃午饭用膳了。趁着当儿,妈妈段荷溪,亲吻着小宝贝,然后带着她离开了学堂,学堂里那棵老槐树,昏黄的叶子散落在石头水井四周,浮萍叶漂流进古井里,荡漾在清澈的水面上,古典又曼妙。

家里头的四合院升起了袅袅炊烟,奶奶正在烹饪美食,这个是不同于学堂里的大锅饭。夏家奶奶做了几次学堂里的大锅饭后,同学们都选择在家里就餐,这样子就节省了不少做饭菜的时间。学堂里也不用大费周章煮饭做菜了,这样子也节省了不少不必要的开支。做饭是女人们比较擅长的技能,从古街集市上用货币买了兑换之后才能做出好吃的菜品,这不一会儿,古香古色的餐桌上摆放着几个好看的青花瓷碗。瓷碗里盛满着家乡菜,扑鼻而来的菜肴芬芳,吸引了男人们的味觉神经。饮食是上帝赋予人的礼品,是生活之余的天赐良机。时间总是如此悠长,那三四个家人坐在这餐桌旁就应该好好品味这令人回味悠长的聚会时刻。这又是为谁而为之,木桌木椅围之饮却殇食,那恍恍惚惚的四合院旁边栽种着几棵万年青,彰显了原本的芬芳魅力。花红总需叶绿衬,活在当下,谁都不必看谁的脸色。这是道理,也是世界必然元素罢了。总在不经意间,这颤抖的花,害怕似是故人归来,归来之后却渺无音讯。离别仇恨夹杂着伤心和忧虑,安静才是唯一诠释。

晌午,他回到家中,高兴不已并且开始动手用筷子夹菜,挑选好点儿的菜色夹到了荷溪饭碗面前。荷溪露齿一笑,欣然接受了他的回馈。孝顺听话的她又夹了些菜放到了夏家奶奶盘中,这真是谁知盘中餐的事情,也不禁令人唏嘘或赞叹道。现不仅仅是四口之家了,还有远方未归人儿——巴黎铁塔懂得的。

伫立在西地土壤上的建筑物,铁塔或者本钟才明白。相知相守相爱是一种本能,这是无论男女有别。遥远的另外一个他,床头明月光,低头思故乡,举头望明月,荒原坪上草,莫问前程路,白桦林点点。根植于土壤的是信念和希望以及价值,读书和工作之后该返乡了,一家人团团圆圆,月是故乡明,异乡总是如此断人肠,愁断了,离人泪还在。

孔姝莎,在这异国他乡,结识了夏家二子夏恒予,这个表面不经意,可其实内里却很倔强坚强的书生。孔姝莎圆圆的脸庞,写着骄傲和一世不羁的浪漫情缘。她知道中国国度物大地博,但是也很小气拮据。

这不,段荷溪把碗里的菜又夹到了夫君夏湖杰碗里头。“你自己多吃点好菜吧,快点吃,不然菜就要凉了。”中午没过多久就要返回到自己的学堂里,二人窃窃私语,嘤嘤自词着。他重回到课堂上,念书育人。傍晚,他回到家中。小花猫还在那里,咿咿呀呀,喵喵直叫。等待主人归来,直往上蹿踱着,希望他抱一抱,夏湖杰弯下腰来,抱了抱小花猫。这不,他女儿和他冲撞了过去,然后伸出自己的双臂抱住自己的老爸。老爸把自家闺女抱到自己的头顶上,张开双臂,父女俩开怀,而夏家奶奶也冲着这对父女笑了笑。

扎着小花辫的小静叶说道,“爸爸,爸爸!”,这是段荷溪教女儿说话,并且喊道的。聪明的小静叶很会模仿大人们说话,并且一说便是如此,看来是拥有出众的语言天赋,这娃天资聪颖,活泼好动,深得他爸喜爱。

这不,一家四口便围桌吃饭,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也羡煞旁人。小静叶儿坐在妈妈身旁,多大的人儿就知道哄自己的父母亲了,也知道老老实实端坐在饭桌旁,可是现在依然不知道如何拿稳筷子,筷子不一会儿就掉落到了地上。笨拙的丫头从饭桌凳子上滑落下来,然后敏捷地拾起自己掉在地上的筷子,妈妈看到了,结过她手中的筷子,赶紧起身,走到宅子的院落灶台厨房里,舀起一盆清水,然后洗干净,递给了乖巧的女儿。不一会儿,夏湖杰吃完晚饭,就走到院台花坛旁,那只花猫还在那儿,闪烁发光的绿宝石双眼,是那么地炯炯有神。猫儿伸出自己的爪子,舔了舔那白嫩嫩的前腿子,喵喵两声,然后眯眼,犹如一尊弥勒佛。没过多久,夏湖杰就扭过头,转身,看到女儿朝自己奔过来。他赶紧抱住自己的女儿,然后亲吻了几下,用小胡子扎了扎妞妞,女儿摇摆弄动着爸爸的乌纱长袍上衣,然后又走开了。她跑到妈妈荷溪那儿去,荷溪正在洗涮碗筷,一副自得又快乐的神情。年轻的脸庞,写满了对这个家庭的期盼和眷恋。

“荷溪,好像我妈快要过生日了。”夏湖杰走到段荷溪跟前,唤着她的小名,并轻声细语说起来这个事情。

“恩,是要给自己的婆婆准备生日礼物才行”。婆婆就是夏家奶奶,奶奶姓安,一介女流,含辛茹苦抚养夏家两兄弟长大成人,很不容易地爱与滋养。这雨过天晴后,便是琉璃瓦上的岁月悠悠。风止树静,人何处安家便是家。于是这是女人和女人们之间的事情了,恐怕是世间也难得的期许和爱恨。

“都不知道你那弟兄什么时候回来,法国巴黎,那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这不又要发电报电邮过去了。”大嫂这语气是有点儿责备孔姝莎和夏桓予的意思。

“哎,估计是要去到邮政局才行,明早清晨我会赶紧地发一份电报过去,别担心。”厚道的夏湖杰安慰着段荷溪。

那几行家书千里迢迢寄相思,鸿雁传书便是星月交相辉映时最闪耀而沉重的表达。没过多久,电报到了夏桓予和孔姝莎那一端。夏桓予端坐在沙发上,思量着什么时候能够飞回家中,这不飞机票的预订也显得那么紧俏。电报里哥哥说道妈妈快要生日,希望夏桓予作为次子能够速速归来,参加妈妈的生日。恒予低头不语,满腹思索,心事重重。孔姝莎站在一旁,良久后才离开,唏嘘着,却找不到任何可以倾诉的对象。倔强的游子总有归家的一天,蜉蝣朝生而暮死,而尽其乐。离别的车站,离逝的人儿,离殇的机场,离心的事情。生命如此短暂,生命如此颓废。沙漠绿洲是生命源头,当你总犹豫不决并且怀疑不定的时候那只是试图承认自己是否知道真相的开始。巴黎圣母院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淋湿了骄阳和青铜石像。比利时布鲁塞尔撒尿顽童艺术雕像也被记载到了春秋岁月里,青春和童真的时代真是一去不复返。唯独内心才知道谁是谁非,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这是橄榄树里的歌词,很经典也很巧妙。有轻歌曼舞的姿色,也有激流勇进的魅力。

他和她穿着皮草大衣,端庄又可爱。照片相框前面并排站在一起,甜蜜而略显温馨。这个游子之家是那么的渺小而苍茫,并且脆弱不堪一击。时光和亲情缓缓道来乡思情歌,五年前,在巴黎铁塔下他们相知相识相恋。那时,杨柳飘飘,棉叶飞舞。诺大广场上只剩下他们俩,相视而笑,这广场的路漫漫修远兮。孔姝莎穿着棕黑色高跟鞋,脚轻轻踩踏着水花,一脚深一脚浅,配合着广场轻音乐,深夜里人已入眠。她醒来第二天,阑珊依旧,灯火已经熄灭。

唯美的梵高画卷,向日葵盛开着,那只敏感的耳朵唤醒了人们的知觉。梨人泪,泪千行,这混沌不清的血液里有着多少的暧昧和失落。恰似那埃及金字塔,却不像是那象牙塔。文物那清晰的棱角,写出一个个没落而孤单的故事。孔姝莎本身是个混血儿,妈妈是叫做孔筱丽,而爸爸则是一个喜欢待法国酒吧和在酒吧里弹唱的吉他高手,叫作麦藤(Miten)。孔筱丽是一个美丽而略带神秘感的女人,平日里喜欢穿藏青色和紫红色的衣服,那样子显得既高挑又苗条。他俩本是一对,可是随着时光流逝,一切都是那么的短暂和渺茫。爱与恨如同时光瓶里的流沙,回不去,带不走,留不下。孔筱丽怀胎十月生下宝贝女儿,却没留下他,他如同那一抹朱红血,或者白墙壁上的蚊子,叮一下白皙的肤质,人们愤恨地拍过去,就死了。母女俩是彼此唯一的依靠,即便如此,照片里的那个他,还是如此倔强而果敢。他们仨人站在阳光下,树林里,那还可以看到树林里鸟儿的影子,栖息并且徘徊于这痛苦不止的人世间。孔姝莎被筱丽抱在手上,笑或是哭泣。小孩的脸色如同易变的天气,总是如此阴晴不定。

终于,夏桓予买到了回国的飞机票。匆匆那年即使匆匆和逝去,没有谁可以肯定谁,没有谁可以否认谁。有些唯唯诺诺情绪的夏桓予这次却果断地告诉孔姝莎自己要回国了。这在风中的誓言啊,何时能幻化成紫风铃花和期许的爱。临行前,夏桓予提着大大的棕褐色旅行箱,他将干净整洁的衣物都放进自己的箱子里。孔姝莎和他一起上了黑色轿车,轿车缓缓驶向机场,充满了忧郁的天空,白云朵朵,湛蓝砖瓦,琉璃辗转,有的时候天气变幻莫测。可是不变地是心中的热爱和期盼,期盼和平的日子即将来临,胜利的曙光将至。他和她告别,在机场候机室,停驻着许久许久。这分别的时刻,写满了离人泪的辛酸和苦楚。为了这个国,他经历了很多,勤工俭学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为了这个家,钻进机器,淌过黑厂,读过天书,领过信仰。走了,不过是躯体,不过灵魂似乎还在。因为钞票本身就是由一台台机器制造出来的,然后安然地放置在储物柜里。

人总是在经历了生离死别后方知世事可贵,叹往昔的脆弱和无辜。天在飞机那方湛蓝灰白的记忆唆使下是如此渺小而后知后觉,于是,到了,乘客马上就要到终点了。飞机起飞和降落,窗户里透露出一个个的脑袋,想要了解全部的过程和成因以及结果。可是故事往往没有结局,即便开头有多么的绚烂多彩。夏恒予戴着自己的青蓝色瓦檐高帽,眼睛注视着航程前方,然后有点儿心神不宁。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心神不宁,该走的已经走了,该来的还没有来。飞机航程的那一端是无限的期许和端详,他喜欢端详自己的祖国,这个没有道理,也没有任何原因,喜欢就是喜欢。相信这一点孔姝莎是会原谅也会理解的,男人总有他自己的事业和价值取向,这也是毫无疑问地在事业成功后总会有爱他的女人或者支持他的坚强后盾。

听着飞机舱里的轻音乐,他便选择了离开一小会儿自己的座位,来到厕所旁方便。厕所也是比较干净卫生,可是却缺少了一些必要的高贵元素。也许坐头等舱的才是尊贵的客人,其实有的时候人心胸宽广一点,也不要太在乎事情是否如此而为之。生命需要出口,需要道路,也需要解释。生命有的时候就是如此不卑不亢着,不到来,不合好,不苟且。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有海洋的边际地带才是沿海暖居,但是,如果不是,是泥泞的乡间小路或者是那一点点地颓废和荒芜,那就不是生命,也不存在任何价值可言。人是脆弱而敏感的,梁上的音乐声,记载成为乐器符号,就是那脆弱和敏感的象征和艺术了。

云端之上往往都是故事和曲调,但是是别国的故事和曲调。送完这客,孔姝莎望着咖啡厅窗外的美景,喝了好几口爱尔兰咖啡后转身要离开,然后乘上自己邀的的士,一瞬间就离开了这儿回到了家里。孔姝莎和她妈妈孔筱丽的房间很温馨又暖和,紫色的窗帘装饰得明亮又快活。只是少了她爸爸的存在,爸爸只能存在于黑底白底或明或暗的照片里。人有的时候总是暧昧不清的,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留下什么,只是唏嘘时光缓慢而悠长。

不知离人是否已归国,孔姝莎在电话的这一端等待着自己的有情郎,希望他能够迅速给到自己回音。只是哪怕自己的希望不被落空,也不会如此惆怅而无措。发呆是自己唯一的解释,解释便是掩饰。白天不懂夜的黑,过了这一夜,到了地球的那一端,东方的鱼冒出泡来,期待黎明前的黑暗即将消散。

夏桓予真真切切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故里,在下飞机那一刻起才知道国与家的重要性,家人已经都在院中等待游子归来。机场里的飞机发出嗡嗡作响的声音,巨大的轰鸣声盖过了世界上帝的眼眸,那一眼的温存便是全世界为之欢欣的佐证。他行色匆匆地提着自己的棕褐色旅行箱,搭低着自己的青蓝色瓦檐高帽,然后又快速的走下了航程通道口。

夏桓予走向了电话亭,给远在大西洋彼岸的孔姝莎报了平安。电话那端的孔姝莎接过他的电话,而不远处窗户旁的晴天娃娃伴随着风铃摇曳着,开朗又活泼。紧接着,夏桓予又给家人报起了平安来。电话那端紧促的铃铃声,安奶奶一听便知是家里有人来了,忙着拿起了电话,一听是自己宝贝二儿子要回家了。这还是没忘记自己作为母亲的生日来,那个心里的小天使乐开了花,这不,左手还抱着不听话又爱哭的小静叶。

等夏湖杰回家之后,安奶奶热切殷勤地告诉了自己的大儿子这桩事情。一旁的段荷溪知道后,连忙准备好饭菜招呼自家闺女吃。这世界就是如此地充满戏剧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场剧目是什么,除非你未卜先知。

“你家二公子快要回家了,安奶奶。”段荷溪一半戏谑,一半认真。

安奶奶低头不语,貌合神离着。心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可能只有院落里的小花猫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有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未来有多远的路,而路是不是在你的脚下,这个才是最重要的。

安奶奶说道,“荷溪,明天礼拜日,咱们俩早起去赶集,集市上兴许有很多需要购买的春节除夕物资”。

春节在中国人眼中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这代表着国家的团聚和昌盛。这不第二天清晨,安奶奶便和自家媳妇荷溪一起去集市里了,热闹的菜市场,挑担子的人随意路民挑选自家喜欢的菜品物资来着。一个老翁已经七旬垂垂老矣,还在卖菜,居然高声吆喝起来,要所有人都买自己的菜。都是孩子她妈半大的人跳跳跃跃的,蹲在地上,然后又拿起摊子上新鲜可口的西红柿,闻了又闻。七旬老翁给段荷溪打好称之后,段荷溪从钱包里掏出一些钱币然后付给了这老人家。老人家笑眯眯地,然后将钱币放到自己的钱袋子里面,又一声不吭了。段荷溪把这新鲜的蔬菜瓜果放到安奶奶的小背篓里边,又自顾自地走着闹着玩着。

没过多久,安奶奶就搜集了一箩筐好吃好喝的,她轻声慢语,又很慈祥和蔼。等酒菜都配置好了之后,她俩就一起回家了,巷子口那里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窜动,蒸炒煮地漫漫烟雾沸腾着,真是让人有想大快朵颐的感觉。

火车呜呜地响起来,轰隆隆地,原来这家的二公子马上就要回到温暖如初的家庭了。回归最原本最本真的原野和土壤,那疾风知劲草的呼啸,覆盖了人性最本真的期待和愿望。夏桓予从火车上下来,风尘仆仆而又笃行笃志。

没过多久,他坐上了黄铜色包车,一语不发,告诉车夫和路人位置,并且将纸笔写下来的住址文字给到拉车人看。顿时,拉车人明白这客人家在哪里,于是就迅速拉着这尊贵的客人离开了火车站通道口处。

路边的小野花开花了,煞是好看,也煞是迷人。玫红色的木槿花,伸着懒腰,随风摇摆,美丽却贞洁。夏桓予抓了一大把狗尾巴草和蒲公英,蒲公英随风飘散,像一把受了委屈的天堂伞,洋洋洒洒在天空之上,这不一会儿就到家门口附近。

大红灯笼高高挂悬梁上,安夏宅园门上还贴着对联和喜庆的倒字“福”。安奶奶从门口探头探脑迎接着自己的二儿子,朴素无华的母亲抱着自己千里迢迢归来的儿子,这是好不兴高采烈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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