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紫英点燃油灯,扛着秦钟进了一间暗室。
放下油灯和秦钟,冯紫英又取来家伙事儿一番忙活。
秦钟的手脚都被缚住,口中也塞了一团麻布,在这个过程中他都是清醒的,也知道自己大概是遇上了拍花子的,但是想到自己人小力微,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这伙贼子至少有三个人,而且听他们刚才言语,必然是惯犯无疑了,所以也不敢动作。
秦钟思道:冒然反抗,自己人小力微,又不知这是什么地方,想想也是凶险,只怕立时就要送命。
然听这贼子刚才言语,什么面容身段,必然不会把自己卖往好人家做儿子,那样或者还可以逃回家去。想到这里,秦钟眼里不禁流下泪来。
接着便是一声轻笑:“你这孩子,好生聪明。”
一双腻手取出麻布,又拍了拍秦钟的脸,笑道:“醒了就睁眼,不然我要打了,那时只可惜了你这一身好骨肉。”
秦钟怕他,只得睁开眼睛。
却见眼前一个高瘦汉子,面上骨重,生得一双狼眼,此刻正笑眯眯地看着秦钟,好像秦钟是一盘红烧肉。
秦钟一对上那人的眼睛,便吓得一颤,要哭又不敢哭,这幅娇弱模样引得那贼子脸上越发露出些不堪神情来。
冯紫英笑道:“好孩子,知道怕就好。知道怕就知道听话,知道听话就不用受苦。以后跟着大爷我,大爷好生疼你。”
说着,就要上手。
秦钟一惊,忍不住向后一挣,冯紫英便住了手,笑着看他。
秦钟气急,便骂他道:“你这贼子,做什么不干人事?我又不曾招你惹你,为什么掳了我来?”
又哭着求他:“你放了我回家去,我父亲必定重重谢你。”
“来了这里,还想着你爹来救你?大爷稀罕你那几个臭钱?呵呵,不是我说,你这样子,也不像什么大户人家出来的。不然我就敢掳你了?既无官无财,你家里有什么力量来找你?报官去我也不怕。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官字两张口,有理无财莫进来。衙门不要吃饭的么,谁吃多了撑的,来管你这闲事?”
如此说了一通,秦钟想想也觉得有理,便越发绝望了,垂了头不再言语。
冯紫英到底不是变态,便拉了椅子坐下。
秦钟刚松了一口气,又听那人笑道:“你生得这样好,这样柔柔弱弱、羞羞怯怯的,就似那弱柳扶风一般,真是可着爷心里长的。你还说你不曾招我?”
你想,秦钟何曾听过这样无赖话语,原本日后他自己倒是做过这样无赖事情,今日天旋地倒,两人一个拐子一个被拐,又有什么情义可言?
若说刚才秦钟还有几分生念,此刻却心生死志,与其被这畜牲作贱,不如死了算了。
想起人说咬舌可以自尽,便心中一横,只是他又何如冯紫英敏捷?
冯紫英见机不对,早上来掰了他的嘴,将麻布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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