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着它,有任何危险我都能知道。”凌风辰早就料到她不会老实带着,早就设下禁制,除他本人以外,其他人都不可取下。

“我能保护自己,不会遇到危险。”桃娇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我怕我有危险,我弱不禁风,还请清女侠多多关照我,关键时候保我一命。”丹凤眼狭长,他垂眼看向桃娇手中的锦鲤灯,转移话题道。

“这灯可是我花了三日才做好的。”

“还你。”桃娇哦了一声,竟是真的要把东西还给他。

见凌风辰愣住,桃娇不解,不是要她还给他吗?怎么又不接。

“特意为你做的。想你三年未归,当很是喜欢。”青年咬重特意二字。桃娇觉得心中一动,别过脸去。她将手腕上的平安扣往袖中缩了缩。

“再不去,到手的鱼要跑了。”少女提裙向前走去,青年看着自己左手腕间的平安扣,抬脚跟了上去。

庭院深深,晚风轻拂,锦月似水。本是一幅安宁祥和的夜,可屋内的喧闹却打碎此处的氛围。

主桌上的妇人扶着额头,颇为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她手中端着茶杯,冷眼看着眼前的母子两。

“娘,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主桌上的妇女墨绿云锦裳,只是,青丝成了白发。

“此事便作罢,不容再议。”那妇人放下茶杯。桃花眼,菡萏,玉笛,红裙。总是让她想起那个女子,只是她的眼尾,并无血痣。

“凭什么?我儿受了欺负,怎能就此作罢!”另一个亮紫色对襟衣裙雍容华贵的妇人喊到。

主座上的女子不言,她颇为疲倦地闭眸。时隔变迁,物是人非。倘若当年她不袖手旁观,结局还会同今日一样吗?

“你不去,我去替我儿做主!”那妇人提着裙摆就要往外冲去。

白色软靴跨过门槛,红裙拂过,锦鲤鱼灯的光照明整个屋子。那妇人同她打了个照面,连她也不禁怔住,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出尘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轻笑,步步逼近。

“夫人可是找我?

“娘!就是她!就是她打的我!”那人扬手就要打桃娇。灵力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青年袖中匕首浮现。手腕翻转,刀尖狠狠刺入那男子的手心。

男子发出一声惨叫,那妇人看着凌风辰,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敢扭着手中的帕子。

那青衣妇人站起身来,她看见桃娇的手边牵着一个小孩子。

桃娇看见她的动作,扬唇一笑。

“雪姨,急什么。一个小孩子而已,我暂时不会伤他的。”

“你是桃娇。”

那旁边的妇人被吓到,帕子落地。她不可置信地抱着头缩在角落大叫道。

“怨鬼!怨鬼啊!她来索命了,来索命了!”桃娇侧头看向那妇人,她松开手中牵着的孩子。抬脚往那妇人的方向走去。

红裙出现在视野中,那夫人猛地一颤。

“是啊,我没有死。”

“大仇未报,真相未明。烟柳,我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恶鬼,来找你们,偿命。”

烟柳爬起神来就想往外跑去,却被灵力定住动弹不得。

“对了雪姨,我方才帮小宝诊脉。他经脉混乱,气息不稳,怕是这个月都要活不过去了。”

“你胡说!今日才有人给他诊过脉,说他恢复的很好!若是真有什么,那也是你方才……”那妇人说着便停下。两人视线交错,眼前的女子早已经看不出从前的模样。

或许,她不会。即使她桃娇遭受过一切不幸,可对着无辜之人下手,是绝不可能的。

雪凝闭眸,朝着桃娇一俯身。

“大小姐。”

“这句大小姐,我可担当不起。那将军府的嫡长女桃娇,早就死在朱雀台上,死在地牢的三昧真火中了。”凌风辰心中一紧,女子说的风轻云淡,仿佛经历那些的不是自己。

“还请大小姐高抬贵手,救救我的孩子吧!稚子无辜,他什么都不懂,他爹爹犯下的罪过不应该由他来承受!”雪凝朝着桃娇跪下,伸手扯住女子的裙摆。

桃娇向后退去一步,冷眸微眯。眼神却又望向那墙上挂着的画像。画中人手执圆扇,额点朱砂,眉目传情,身着绿萝裙,身姿燕婷。

“我儿时曾敬佩你,娘亲常常同我提起你。”听此,雪凝猝然抬眸,她竟然,还会想起她……

“雪族嫡长女雪凝,年少时曾与护卫寒臻相爱,不顾一切也要与他修成正果。”

“那是便觉得雪姨勇敢,敢于追寻自己的幸福。当是个性情豁达大度之人,现在看来,还真是年少无知。”

雪凝顺着少女的目光看向那幅画像。心中泛起丝丝疼痛,那是年少时的她。她同桃娇的娘亲君明月情同姐妹,当年敛楚灭门,她分明知道一切。

可是为了那个人,她选择了袖手旁观。她没有帮助寒臻,也没有选择伸出手,救她们一家人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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