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肆意的落在身上,冷,真的很冷。从前自在惯了,连件披风也不曾穿。如今才觉得,原来冬天是这般刺骨。
没了爹爹在的日子,是这般难熬……
此情此景,众人都未她悲悯。所有人都无法忘记这日。
有这么一个女子,噬魂烧心她不怕。抽灵断骨她也不怕。两道散神鞭更是一声不吭的抗了下来。这样坚强的女子,固执地不顾一切去保护这世间于她而言最宝贵的东西。
“你同你爹桃清风一样,顽固!不知好歹!”那人怒吼道,而后拔下身侧的玉簪,竟想要往少女的胸口刺去。
“桃姑娘!”
“桃姑娘快躲开!”
“桃姑娘!”
却见风云四起,天空雄鹰发出嘶鸣,而后四处逃窜不敢再徘徊于上空。凌冽的灵力落下,劲风掀起桃娇额前的碎发从耳侧呼啸而过。
那长老被灵力席卷而去,只觉脖颈一同,有只手已经握紧了他的脖子。
“这是?”
“九狐门门主!?”
“江湖之首?”
“是他!这个面具!这个玉佩!云纹!不会错的!”
桃娇翻过身来,她艰难地抬起头来,呼吸微弱,她缓缓抬眼。
天地之间,穿过万千光线,青年从天而落,玄袍翻飞,云纹依旧。他带着半张银质面具看不清面容,只是周身那股生人莫近的气息凌利得很。
面具下露出的眼眸温柔细致,可眼尾却微微上挑,一双丹凤眼狭长无情,眸色中透出的玩味戏谑竟是有了些君临天下,风云诡谲之意。
青年逆着光而来,他在朱雀台最边处,而桃娇位于中心。透过模糊的光线,二人的视线交汇。
“九狐门乃是江湖之人,怎么会插手此事?”
只见玄衣青年手中用力,将那长老重重地甩下朱雀台。
少女抬眸,四目相对。青年俯身蹲下,玄色大鳌落在少女的身上。他看向她手中抓住的碎玉,青年手中凝聚灵力,血玉瞬间被修复回原样。
青年抬手勾住血玉的绳索,明亮的血玉悬在二人之间。桃娇缓缓抬眸,抬起的指尖止不住的颤抖,少女眼中泪水滴落。男子似是不忍,别过头去不在看,只是手中将血玉放到她手中。
“你……来了……”少女气息微弱,断断续续地开口。
“嗯。来……报恩。”他轻声回复,心中却觉得微微发紧。
喧闹之中,高大的青年在众人的目光中小心抱起娇小的少女。他方才触碰到她的肩,少女却是闷哼一声。青年按捺住心中的烦躁,放轻手将她轻轻抱起。
怀中的少女呼吸微弱得他都快要察觉不到,垂挂在空中的指尖向下滴落着鲜血。他抬脚穿过重重人群,无一人敢出声阻止。
“门主留步!”锦回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青年却是当做没有听见般继续向前走去。
“灵尊已经下旨,将桃姑娘送回诏狱,彻查此事,方才所作都是指挥使一人所为!与灵尊无关!”
锦回落在青年身前,那青年抬眼看他。两个高大的男子相对,锦回能感觉到面前的人已经些许动怒。
“她现在伤的很重,回诏狱去你们能找到大夫救她?”
“可若是你将桃姑娘带走了,往后朝廷必定容不下她!”若是桃娇被带走,桃清风被杀一案必定会成为一桩悬案。她这一走,只怕会被安上一个畏罪潜逃,千古罪人的名声。
那青年低声而笑:“朝廷容不下她又如何?江湖之大,总有一处会是她的容身之所。”
“朝廷之人,阴险诡诈。倒不如江湖逍遥快活。”青年的目光看向怀中的少女,他道。
“本就是自由的鸟,就该翱翔在碧海长空之中,不必偏居于这一方狭小的天地。”
说罢,那青年纵身一跃。他站在指挥使身旁,那指挥使早就已经被锦回说的话吓没了魂。灵尊真的自保将他当做替罪羊!
“你放才说,所作都是他一人所为?”青年抬脚将指挥使踹入朱雀台。
只见棋盘开始自己运作起来,他看向其中一个锦衣卫。
“方才有一棍打在她背后,是你吧?”那人转身想逃,却被灵力镇住。只觉得自己身体动弹不了,却又被什么控制,手指去触碰那盘棋子。
阵法开启,那指挥使在里面叫的撕心裂肺。
青年才缓缓开口:“噬魂阵,锁骨噬心,行刑三个时辰,她一个未及笄的小姑娘都受的,你有何受不得?”
“今日之事,究竟是谁的手笔。想必宫中那位很清楚。这人,本公子带走了。”
青年手中抱着少女,察觉到她已经昏睡过去,不由得又将她抱紧了些。
“至于日后,桃娇乃是我九狐门护着的人。谁若是想要找她的麻烦,便是同我九狐门过不去。管你是什么世家大族,豪门贵族,本公子都不会放过。”
“今日本公子忙着救人,来日方长,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灵力汹涌,众人被震退。青年玄袍翻飞,足间一点消失在云层之中。
无人敢拦下他,谁不知九狐门这位新任门主,一上任便解决了门派内乱。杀伐果断,毫不留情。他的身后,不单单一个九狐门这般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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