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森森要了书,森爸从麻袋中间掏出来几本童话书,没有折角,没有蹭脏,森森抱着几本童话书,翻开崭新的扉页,摸着书内页的中央部分还有冰冷的温度抵达指尖。这种温度还带着森爸扛着麻袋从远处跑回家的急切。

麻袋是出远门的人最方便的行李箱。一个麻袋装着好多换洗的衣服,还有牙膏牙刷牙缸,哦对了还有女儿的愿望。

‘瞅你妈,都到家多长时间了还在墨迹呢。’一边笑着打趣和女儿说,爷俩儿偷摸的笑了起来。森森真的很爱爸爸。

外面的风很烈,吹的人眼睛睁不开,呼出来的气凝结起来,头发被冻得停在空气中,不过时间没有停留,就这么几天就过年了。

带着女儿上街买鞭炮是经常出场的环节。不过每次过年森森都会很忧郁,因为她知道过完年就是春天,小朋友们都要去上学了。

虽然她知道着不是小朋友应该担心的事情,可是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呢。傍晚,吃完一顿家常饭,靠在炕头看着电视剧8点档,听着爸妈叨咕今年的活儿不好干,找不到活了,赚了那点钱不知道够不够一年紧紧巴巴地过的。睡着了。

‘媳妇儿,给我一百块钱呗~’

森爸一边趴着炕头看电视一边说,森森眼睛亮起来,等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去买鞭炮啦!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在冰冷的深度黑的夜空里绽放。‘明天和孩子上街买点炮仗。’

听闻,森妈从兜里抽出崭新的一张100元,‘行,你俩看着买奥,别整那么多买了没人放。’买鞭炮也有讲究,要等到大年二十九的早上十点以后,那时候早上卖鞭炮的人都准备收摊儿了能便宜卖,这样能多买很多种类。

买了几个森爸能放的二踢脚,再买几个老姑娘喜欢的烟花,爷俩儿抱着爆竹一路回家了。森爸一直穿着熟悉的棉袄,每年冬天都穿这件,森森很担心爸爸的棉袄变薄了,不保暖了。

地上的沙土上覆着一层薄薄的雪花,人走来走去把沙土和雪花混在一起,沙土好像是另一种颜色的雪花,不过一样的冰冷。

俩人打着出溜滑很快到家了。森爸挑出几串小鞭,把他们连接在一起,从大门一直串到二门口,森妈准备好了饭菜,就在放在大桌子上的那时候,‘行了,老头子饭都好了,你放吧!’

‘好嘞!’森爸点燃捻子,飞速窜进屋里,捂着耳朵。

脱下外衣,准备吃饭,森森趴在窗上,用手捂化一点点小圆圈,透过窗向外看,院子里都是爆竹崩的爆花,红色的,好喜庆。

你要说日子苦吧倒是苦中透着质朴,一种即使再难也好像感受不到,让自己麻木,让自己单纯信仰会变好的力量。

森爸是一个老实人,是个大家觉得完美的老实人。

梁家二儿子,老实本分,跟森妈约会的时候也只是吃饭抬头吃离筷子最近的几个菜。就是这样一个人,梁森的出生,也让他从一顿吃五碗面条子的小伙儿变成一个即使再热再累也去咬牙坚持的男人。

就是这样,森妈(芝姨)也是觉得虽然梁家人不怎么有人情味还是觉得梁家这个二儿子还算是靠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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