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义举必然不会被神灵所忘记，也不会被人民所忘记。如果你办成这件事，不止我们堂区，整个迪涅教区也没有比你更出色的年轻教士了。”
罗阿米没搞懂波尔神父“卖的什么药”，迪涅不是什么大教区，每次晋升的名额十分有限。
除却少数专研经义的教士晋升后不需要魔药，其他教士对魔药的竞争非常激烈，而魔药分配与晋升是息息相关的。
“不，这个机会更应该属于列昂尼德”罗阿米坚定的拒绝了波尔神父，“超凡者中有能伪装相貌的办法，列昂尼德不应该失去这个机会。”
“能听你这么说，真令我高兴。”波尔神父欣慰的笑道。
“其实列昂尼德很快就要转到文官体系里去了，他的父亲被引荐给皇帝陛下。
经过一番交流以及对他过去功绩的奖赏，皇帝陛下决定授予他六品文官纹章院院长的职位。
帝国十四品文官名册中，前八品的职位交接时会优先考虑原服务于国家，尽职尽责的社会公器的子女。”
波尔神父端起杯喝了口茶接着说。
“也就是说，列昂尼德-尼涅利，他很快就要辞掉教会的职务了。到圣格里大学进修文官所需的学识。”
罗阿米听的有些麻木了，自己那个时常把“我的本堂神父叔叔”挂在嘴边从不提及自己父母的老搭档竟然有如此广泛的上升渠道。而且很可能还是个贵族家族的一员。
不过这样一来，波尔神父交给他的这个任务是个纯粹的坑的概率小了很多。自己与他再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反而有可能因为列昂尼德这层关系提携自己。
不枉自己之前说了那么多列昂尼德的好话，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既然如此，故所愿也，不敢请耳。”罗阿米严肃的向波尔神父双手并拢行礼。
“你读报纸吗，罗阿米修士？”
罗阿米感觉自己跟不上波尔神父的思维了，但还是答道：“是的，我读一些报”
“读些什么？”
“《国民观察家日报》，《帝国卫报》，以及教会的《箴言报》”
波尔神父闻言呵呵一笑：“《国民观察家日报》的读者是自以为在治理国家的人，《帝国卫报》的读者是自以为应该治理国家的人。
《箴言报》的读者大多是我主虔诚的信士。”
“但你还应该读一份报，”波尔神父话锋一转“《针线街日报》的读者里有真正影响这个国家的人。”
波尔神父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报纸指着其中一部分。“读一下，并说说你的想法”
：保守党副党魁鲁珀特公爵称将于三级会议中全力推动关于规范魔晶工业生产的法案通过。
多项产业遭受严重冲击，股价震荡或引起金融市场恐慌。进步党发言人拉特瑙呼吁加强贵族通识教育。“无故的恐慌源于无知”，他向本报记者表示。
另外据他透露，皇帝陛下于内阁御前会议中曾批评鲁珀特公爵“不要动不动就对新事物喊打喊杀，要多一些耐心，果子还没成熟时吃了就觉得酸，这是不公平的。”
罗阿米沉思片刻后有些不寒而栗，联系到波尔神父要他搜集工厂主们的罪证......
“六个月后将是一场保守党的胜利？”
“现在还不能肯定，不过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精彩的见解，罗阿米修士，你的前途无量。”
“收下吧，在神的见证下，我相信你不会将其用于堕落享受。”波尔神父递回了那张帝国银行的支票。
“达利很快就会找你，他们正图谋河谷里的什么东西。那一伙人里其他酒囊饭袋不足为虑，我担心的只有他一个，他总是那么野心勃勃、精力充沛。
如果他将他的精力和智慧放在正途而不是乱折腾上，我们说不定能成为关系不错的朋友。”
在罗阿米离开后，波尔神父房间里的书柜突然被推开，这里竟然藏着一间密室！
列昂尼德笑着问他的叔叔：“怎么样？我没看错人吧，叔叔。他没贪食达利那的珍馐，办完事第一时间就回教堂向您汇报，也没隐瞒那张支票。”
“的确不错，起码是个老实的人。不过列昂尼德，你跟踪他的时候没被他发现吧？”
“当然不会，别说9等魂灵了，就是7等掘墓人也看不穿这件宝贝。
我亲眼看到他坐上公共牛车后打陆行马车提前到贝格餐馆旁商场等着，他出餐厅后我又打陆行马车先回来。”
“那群池塘里的鱼儿们自以为行事天衣无缝，其实已经咬钩了。”
“愿者上钩，如果没有贪欲，怎么会上钩。”波尔神父冷哼一声。
还有比维斯特帝国对那些无法无天工厂主更宽容的吗？早该管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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