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门口有张纸条,说是约你去小院。这说的不清不楚,你辨认字迹看是谁。”

何纯熙正埋头吃鱼丸面,一听小院,她便知晓是谁。

“放那吧,你去叫奶娘多给我煮几个丸子,这一碗面根本不够。”

银翠:“小姐!就煮了二十个,你都吃了十个了!”

“我先吃了出门去,你让奶娘再给你做些,我给你五块钱去买鱼好不好?剩下的钱你自己揣着。”

银翠又端了一碗丸子汤给何纯熙,何纯熙一口气吃了个精光。

只怪这鱼丸鲜香嫩滑,让她一早起床就敞开了胃口。

“小姐,约你的人到底是谁啊?是沈少帅吗?”银翠打趣道。

“是杨卓。”何纯熙放下碗,随意用帕子抹了一把嘴。

“要我说,小姐根本不喜欢杨先生,您就这样出门去?素面朝天也就算了,你头发可已经两日没洗了。”

何纯熙冲银翠扮了个鬼脸,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我走了,替我告诉奶娘,鱼丸很好,可以多做。”

“哎,小姐,你说了要给我买鱼钱呢?”银翠跳起来喊道,她就知道何纯熙是哄她。

小院,杨卓凌晨就点灯来清扫,厢房的炕已经烧的热乎乎的,厨房也炖着肉。

何纯熙推开院门,一刹那的恍惚,她仿佛回到了在庆云街开铺子的时候。

“桃桃,你来了。快进厢房,里面暖和。”

杨卓换回了以前的衣裳,棕色的棉袍,灰色的围巾,双手冻得通红。

何纯熙不知道杨卓卖的什么关子,走进厢房,里面竟然有个小奶狗。

“这不会是大黄的孩子吧?”何纯熙抱起小奶狗,看小奶狗的皮毛颜色长相跟大黄都很是相像。

杨卓:“对,你喜欢吗?我把它送给你。”

“大黄呢?”何纯熙边逗小狗,边问大黄近况。

她并不知道,如今大黄躺在院子的树根下面,这一问题无异于揭开了杨卓的伤疤。

“大黄那小子跑了,我好饭好肉喂他,他却经常往外跑。这小狗就是它四处留情的产物,已经好些天没见到它了。”

“定然是你待它不好,你可有给他洗澡驱虫啊?”何纯熙亲了一口肉乎乎的小狗,把它放到了暖烘烘的炕上。

杨卓轻轻叹了口气,“不说它了,顾元征中风了,他现在半身不遂,我关了所有烟馆。

桃桃,我们还可以,还可以像以前一样,我们一起把这小狗养大好不好?”

何纯熙将信将疑:“顾元征怎么会突然中风?”

“他吸食鸦片多年,前些天我在狱中,风声紧,他老婆又逃跑了,估计气着了。”杨卓答道。

厨房飘来香味,何纯熙嗅了嗅,“你炖了羊肉?”

“对,桃桃可想吃?”

何纯熙摸了摸肚子,都怪她刚才贪吃,现在一点也吃不下。

杨卓目光落在何纯熙的肚子上,搁以前,何纯熙是什么都想尝尝。

“可是不舒服?”

“早饭吃多了,一口气吃了十来个核桃大小的鱼丸,还吃了一碗面,现在多吃一口都要吐了。”何纯熙懊悔道。

“原来如此啊,没关系,等午饭时候再吃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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