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惊慌失措地赶忙低头道歉,“没关系的。”年轻女子从容应声,便俯身捡起散落的物件,准备放入包中。无意间抬头,她被邮局大堂中央那绿白相间的巍峨穹顶所吸引,其上镶嵌着一幅古希腊风情的油画,画面中的邮递员将信件交付给一位温婉的女子。此刻,她仿佛踏入了瑰丽的梦境,被画中那绚烂的色彩深深吸引,不禁叹道:“车马慢,书信远,一生只够爱一人。”

走出邮局,热浪和燥风扑面而来,她错过了刚刚驶离的电车。街边,几辆黄包车静静候客,车夫们在烈日下或站或坐,显得有些疲惫。她目光扫过黄包车,心中向往着那凉爽的座位和快速行驶的清凉,仿佛能驱散这夏日的炎热。她轻捏包中的零钱,想起父母的辛劳,不禁犹豫。

最终,她穿过热闹的街道,稠乎乎的空气好像凝住了。额头上的汗珠晶莹剔透,顺着脸颊滑落。她微微皱眉,加快了步伐,穿过曲折的小巷,终于回到熟悉的家门前。

“爸、妈,我回来了!”她喊道,但无人应答。于是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换下湿透的裙衫。

随后打开包,她把寄信回执拿了出来放在书桌上。这时才注意到包里多了一封信。信封右上角贴着英国的邮票,信封上的字迹已被先前打翻的水浸透而变得模糊不清。更糟糕的是,这封信显然已经被人拆开过。好奇心驱使她也打开这封信,信里有一封请柬。看完信的内容后,她意识到这封信显然不是她的。大抵是在邮局时,被那位莽撞的中年妇女碰撞时给错拿了。

关于这封信的故事,恐怕要追述到半个月前的伦敦。

刚在伦敦大学完成毕业典礼的青年才俊傅宇,便收到了一封来自中国的信函。

尽管书信模仿着他叔叔的口吻与笔迹,却遗漏了两人间的秘密暗号,傅宇一眼便识破了这封伪作。

他果断致电上海的叔叔,告之收到伪造信件。他警觉地意识到身份和住址已泄露,叔叔亦觉眼下回国是安全之策。经过深思熟虑,他们决定顺舟,傅宇回信称将回国并透露日期,意在缓敌,甚至诱其露出马脚。

这封信刚到上海,尚未抵达叔叔之手,已有人捷足先登,匆匆从邮局取走。

而今,信件却意外落入林安禾的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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