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几只乌鸦在空中盘旋,视察荒芜的大地上是否还有倒地的尸体。
赵凌云登上小山丘,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望身后被血色残阳映照的人间,秋风吹过,又卷起几片落叶。
他无奈摇头,拄着木棍继续向前,走过南疆郡,也许胥国内部就不是这般景象了吧。
他常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是人总要有希望,若人间都是如此,反了胥国又如何!
这时地面微震,远处烟尘四起,无数军旗在烟尘中若隐若现,赵凌云定睛一看,那威严的军旗上绣着一柄直入云霄的青锋剑,剑下俨然绣着醒目的鎏金胥字,这是胥国军旗无疑了。
“来了,来了,他们终于来了。”
赵凌云眼眶湿润,高兴得发抖,胥国大军反击,他终于有了报仇雪恨的机会。
这些日子,他常做噩梦,妹妹赵慧兰向他哭诉,青牛镇的百姓向他哭诉,南疆郡无数死去的百姓向他哭诉,而他根本没有无能为力,连自保都成问题。
然而这一切终于结束了,他终于可以直面妖族,终于可以肆意挥砍手中的利剑了!
赵凌云掐指念诀,身披赤色道袍,踏上赤炼剑飞上前去,他要参军,他要报仇,纵使战死沙场,他也无怨无悔!
然而当他靠近那团烟尘之后,映入眼帘的不是威严的军队,而是一群被骑兵驱赶的百姓,他们面黄肌瘦,拖家带口,却不能拖沓半分,否则不是死在其他人的脚下,就是死在骑兵的砍马刀下。
“道友留步,胥国有难,陛下下诏,南疆、饶中、上水三郡民众当为国效力,你等修士也不例外,当随军出征,御妖于国门之外,违令者视为妖族奸细,杀无赦。”
骑兵校尉骑着乌黑妖马一跃而起,在空中截停了赵凌云,手持军令,煞气逼人。
“溶基巅峰!”
赵凌云强行压制人皮鬼面书的吞噬欲望,朝着骑兵首领行了一礼,乖乖跟在百姓之后、骑兵之前,与其他修行者一同前进。
战况紧急,军令如山,赵凌云随着军队疾行百余里,其间无数百姓体力不支,被踩踏成肉泥,惨不忍睹。
当军队行至南疆郡中部时,骑兵校尉下令安营扎寨,略作休整。
百姓终于松了一口气,渐渐有了生气,交谈声不绝,偶尔夹杂着微弱的哭泣,然而生活还得继续,一部分人垒起灶台,生起火焰,煮上豆粮粥,另一部分人搜集荒草铺成床铺,隔绝冰凉的地面。
反看修士这边无比安静,他们相隔很远打坐,有的人手握灵石圣石抓紧修炼,有的人却只能从空气中吸收单薄的灵气圣气,他们修为差距很大,自然随身携带的资源也不相等,一些炼气期的修士偶尔偷瞄筑基、融基修士腰间的储物袋,换来的却是他们的冷笑。
“你是道一宗的修士?”骑兵校尉走到赵凌云的身边,冷声冷气地问道。
“校尉大人,小道青鸿本是青云观修士,妖族入侵时,我与家师赤炼道人奋起反击,虽有信仰之力的加持,却依旧不敌五只金丹大妖联手进攻,不久青云观被攻下,家师为护我离开,与大妖拼命,传下赤炼剑与道袍,愿我日后为他报仇。”
赵凌云声泪俱下,向着骑兵校尉诉说着自己的苦难,引得在场的多数修士叹息不已。
骑兵校尉拍拍赵凌云的肩膀,他之所以他来询问赵凌云,也是受人所托,在南疆郡寻找青云观的赤炼子观主,听说他的父亲是道一宗外门长老陈蟒,而赤炼子是他最喜欢的情妇挽柳小姐所生,在一众私生子中受尽陈蟒的溺爱。
“赤炼道人为国捐躯,当属我辈修士楷模!你既然不远千里寻到军队,定是为了替师报仇,今日当授百夫长,率精民三百,以承师志,斩妖除魔,护我胥国。”
骑兵校尉抛来一块精铁铸造的令牌,好好勉励了一下赵凌云,又命人在百姓中挑选了三百身强力壮的男丁,当场划入赵凌云麾下。
“小弟好好干,不久之后你就能替师傅报仇了。”
“谢校尉,青鸿定不负师尊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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