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直直飞向十丈外的一棵大树,瞬息便至。只见树后一名身穿黑袍的老者闪身而出,大树在剑气的轰击下四分五裂。李慕云闪身而上,千古直指老者胸前要害。黑袍老者微微一笑,食中二指夹向袭来的长剑,却在夹住的瞬间,脸显诧异之色,又连忙松开。改为双指在剑身一弹,将千古震开。李慕云攻势不停,顺势左掌拍出,印向老者胸膛,老者夷然不惧,也是一掌拍出。两掌相接,老者巍然不动,李慕云却是向后滑退了丈许。
李慕云刚要继续出手,却见那黑袍老者连忙摆手说道:“小友且慢。”随即双手负后,表示没有敌意。见李慕云停下了动作,黑袍老者慢悠悠的来到两人身前,接着说道:“小友何故对一个糟老头子出手如此凌厉?”
李慕云并未将千古还于剑鞘,上下打量一番后说道:“能近身十丈范围,方才被我发现,老先生可不是什么糟老头子。更何况深更半夜躲在树后听人说话。”
黑袍老者并不在意李慕云的态度,笑着说道:“小友误会了。老夫并非偷听,而是行至此处,刚好被树挡住罢了。正式介绍一下,老夫复姓南宫,单名一个适。乃是这城中醉月楼的老板。”
见眼前老者确无敌意,李慕云收起千古,行礼说道:“不知南宫前辈深夜来此又是为何?莫非也是为赏金而来?”
南宫适哈哈一笑:“小友可真是会说笑。醉月楼收入如何,小友今晨已经见识过,老夫岂会在意这点银两。”
“原来南宫前辈自早上开始便盯着我了。”
南宫适诶了一声:“碰巧撞见而已,怎么能叫盯呢?”
李慕云不疾不徐的说道:“前辈既然能够来到此处,想必今日我去过的车马行、城中闲逛之地,包括醉月楼的楼顶,都让前辈碰巧撞见喽。如此想来,能在十丈之内发现前辈,只怕是前辈有意现身了。”
南宫适摆了摆手:“并非老夫有意,反正再进五丈,必然会被小友发现,我又何必继续遮遮掩掩。”
说着,南宫适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李慕云面前:“今日见小友暂时囊中短缺,这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就赠予小友了。”
李慕云一惊,却并未伸手,而是问道:“前辈这是何故?无功不受禄,请恕晚辈不能接受。”
南宫适递出去的手并未收回:“世间流传的观人七法中有‘临之以利而观其廉’,小友品性不错。不过,倒也不必急着拒绝,先听老夫说完。一来呢,这是我跟一个老东西打赌输掉的;二来呢,老友之徒行走江湖,遇到困难能帮则帮嘛。这第三嘛,小友日后行走江湖,万一与某人产生冲突,还希望能够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一条性命。”
李慕云疑问道:“这第一第二我能理解,输给师父太正常了。可这第三,前辈说的某人是谁?又如何知道我定会与他产生冲突?”
听到前半句,南宫适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故作神秘道:“我说万一嘛,不会发生冲突当然最好。至于是谁,若到时小友真的危及到他的性命,他自会报出我的名字。”
李慕云摇了摇头,正色说道:“前辈既与师父相熟,那便应该知道,我不会为了钱财失去心中道义。即便我打不过前辈,可仍旧要说,若前辈口中之人乃是大奸大恶之徒,到时晚辈绝不会留手。”
南宫适叹了口气,随后又点了点头:“到时,你若真觉得他的所作所为乃大奸大恶,是生是死你自行决定便是。不过,老夫有一言。世事纷繁,又如何能仅以是非善恶辨之。”
说着,指了指夏逍遥:“比如这位少侠,在被抢劫财物的人看来自然是善。可这些匪徒,只取钱财,并未伤人性命,罪当至死么?在他们的亲人看来,这位少侠又是善是恶呢?”
一旁的夏逍遥闻言正欲开口,南宫适却并未给他机会,一把将银票塞入李慕云手中,随后飘然离去。空中一道声音传来:“前路难行,小友珍重。”
李慕云见状也不再推辞,坦然将银票揣入怀中,既然是输给师父的,那就是自己的。至于第三点,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同时,心中对师父的感激更甚。这可真是瞌睡来了便有人递上枕头,至少暂时不用为银钱的事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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