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阿瓦纳端着一大碗卤面,酱色的油在汤汁上漂浮着,羊肉和面条升起氤氲热气。

刚刚出锅的面是很烫的,但阿瓦纳长期与锻造和做饭打交道,手上起了一层厚厚的茧子,这样的高温对于他而言如同温水一般。

“叔……我吃不完的……”

木天清看着面前这一大碗卤面外加堆叠成小山的羊肉有些为难。

“你爸不是说你吃的很多吗?哎呀没事,多吃点长得快。”阿瓦纳笑着把面朝木天清推了推,“今天刚杀的羊,肉很嫩的。”

“我爸爸是说的没错啦,但是这也太多了……”

阿瓦纳期待的看着木天清拿起筷子将面送进嘴里,赶忙问道:“怎么样?这次是不是比上次好点?”

“嗯嗯!”木天清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含糊不清的来了一句:“好吃!”

“要不怎么说你们东方人聪明呢,这是上次来镇子里那个旅人教我卤的油,还有做肉的方法。”

阿瓦纳有些感叹:“吃了大半辈子的肉,想不到还有机会吃到东方的美食。”

木天清吃了两块鲜嫩的羊肉后表示赞同。

“小福啊,来这么远的地方,你不想家吗?”阿瓦纳好奇地看着木天清。

“啊?木天清一边咀嚼一边在脑海中回忆原来的家,回答道:“对哦,我都不记得原来的家是什么样子的了,但我爸爸说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是的是的,家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阿瓦纳打心底里这样认为。

“叔,你就一直在镇子里住的吗?”

“差不多吧,我的父母在坎尔维达住,我年轻的时候因为一些事跟他们吵架,就跑到这里来了。”

阿瓦纳有些无所谓地摆摆手,“你爸很好了,我爸就是非常抵触我做的所有事,好像希望我永远不要有自己的主见一样。”

木天清头一次听阿瓦纳提起他自己的母亲,新奇的同时又有些悲伤。

原来阿瓦纳也有自己的心事,好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但有些人从来不说,这样其他人就会将他视作一个乐观的人。

木天清突然觉得自己之前一直误解阿瓦纳了,原来叔也有自己的烦恼,有和自己家庭无法和解的惆怅,叔并不是一个没有心事永远快乐的人。

这些东西被藏起来了,在一个很偏僻的地方。

木天清从板凳上站起来说:“但是叔你的父母都健健康康的,就算吵架了也还是有和好的机会,不管这个机会出现的几率有多渺茫,但一定是有的!”

说完后木天清愣了愣,语气有些低落地说:“但是我不一样,我妈妈她就要死了,没有吵架的机会,也没有和好的机会了……”

阿瓦纳拉着木天清坐到自己身边,满不在乎地说:“万一有奇迹发生呢?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对不对,小福还有你爸爸陪呢,坚强一点,像我一样!”

木天清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小福长大啦,都知道安慰我了。”阿瓦纳没忍住又揉了揉木天清的脑袋。

雨声中传来马蹄践踏的声音,和雨珠砸落在地方声音交杂在一起不断震动,声音由远及近,最终在面铺前停下。

木容川推门而入,身上风袍啪嗒啪嗒的滴着水。

他褪下宽大的风袍,将门关上后便走向了木天清。

“爸爸!”木天清蹦蹦跳跳地来到木容川身边。

木容川在还算干的内衬上擦擦手,摸了摸木天清的头说:“爸爸给你带了好吃的,在家里面放着。”

“谢谢爸爸!”木天清开心地笑着,“快去烤一烤吧,不然会生病的。”

木容川点点头,走到熔炉旁往里面加了两块煤,阿瓦纳从灶台旁搬来一个小凳放到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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