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长松从未见过顾脉脉,唯一留下的,便只有一本打造“小玩意”,和使用手法的手札。还不等秦长松练成,就病亡了。
事实上,贺新凉并不在意顾脉脉是怎样的人。
不过若是想查出当年发生了什么,陶九行是一个突破口。
陶九行见他问起“母亲”,也不禁动容:“圣女……小姐她,性情活泼好动,机敏过人,又心地善良,是个不多得的好人。”
“没了?”
陶九行哽咽道:“自然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待少主随我回了千铃宗,一看便知。圣女自小在千铃宗长大,在宗门留下诸多事物,皆是过往。”
“千铃宗在哪?”
“在南海之外。”
南海之外,已出大恒皇朝版图。
“太远,我在大恒还有事未完成,还不能去。”
陶九行欲言又止,只是他也知道,如今少主拜入九酝宗。若不能将其割舍,怕是难以放下心回千铃宗。
左右还有几年时光,且让少主在大恒多呆几年。
“既然如此,公子放手去做便是,属下亦会从旁协助。”
贺新凉点头,却道:“你不用跟着,也不用表明和我亲近,暗处的棋才是最好的棋。”
“是。”
陶九行应答,却不曾着急离开。
“可还有事?”
陶九行斟酌一番,说道:“缉拿司掌令在天水城摆宴,宴请助力诛杀蜚兽的一众武者修士。”
“我知晓。”贺新凉漫不经心道:“我要为人护法,便没有去。可是宴席上出了乱子?”
“确有一桩小插曲。”
“老夫在宴席之上,有一散修前来,想见一见公子。因公子不在,便无功而返。碰巧又有梁家一人前来,想经属下下帖,邀请公子前去梁家赴宴。”
贺新凉想也不想:“我既然不在,便不用多说,只当我不知道就是了。”
“本来也是这样,同他们说明情况也就是了。可那二人吃多了酒,又不知素来有什么恩怨,竟直接打闹起来,被缉拿司当场押下。”
“与我何干?”
陶九行叹了一声:“可那散修打闹时,使的正是少主所传的青华度厄大咒。”
“与我何干?我既传了他,如何使用是他的事。我不是他师,他亦不是我弟子,难不成还要我去负责?”
陶九行应道:“少主说的是。”
“等等,你是说那位薛掌令谁的面子也没给,将两人都押下了?”
“确实如此。”
“知道了,稍后我会去看看。”
两人各自表明身份,有了这样一位人物相助,贺新凉觉得查出真相的日子也快了。
到那时候,他便能真正做自己了。
“对了,你炼制的那些丹药,副作用怎么去除?”
陶九行一愣,他自从和少主见面,给出的丹药都没有副作用。说到底,丹药的副作用只是他用来营造人设的一点小癖好,并不是丹药生成的瑕疵。
他很快反应过来:“少主此前服用过属下的丹药。”
“机缘巧合。”
陶九行乐呵呵伸手在贺新凉身上虚抓,一团无形之气脱离化作有形之物,落入他手中。
仔细看去,却是一只蛊虫。蛊虫上插有一根金针,仿佛陷入沉睡。
“此蛊唤作‘怒言’,对人体无害,却能使人口不择言,尤其是心生怒意时。少主请人以金针之法将其制服,短时间内不会有问题。”
“只是此人手段还略显稚嫩,却不能制服多长时间。待金针效用一过,蛊虫反噬得更加厉害。怕是三年之内都不能好好说话了。其实这蛊虫存活不了多长时间,一年半载便会自行消亡,以金针之法压制反而适得其反。”
贺新凉脸色颇为幽怨:“为何你的丹药有种种副作用,还能被人称为‘四大宗师’?”
陶九行笑道:“因为其他三位都是仙门大宗之人,散修求药难得。唯有属下游于山野之间,反倒能撞一撞机缘。属下这虚名,多是散修之人弄出来的吧。”
论散修人数,比仙门众人却要多上许多。他人不知陶九行出身千铃宗,只当他是散修。
散修中出的一位医道宗师,天下散修都与有荣焉。
解了蛊,两人无话可说。
毕竟初见,贺新凉还要一些时间接受事实。
待陶九行走后,一道黑光从阴影中飞出,直奔贺新凉而来。
贺新凉随手一挡,将其抓住,随即摊开手。
手中是一颗拳头大小黑球,长有一只独眼。
“终于肯回来了?还以为你就此跑了呢。”
黑球讨好道:“小的生是主人的狗,死是主人的死狗,怎么会跑?”
“少来,若不是你体内的刻印发作,怕是早就跑了。”
“不愧是主人,小的怎么也瞒不过。还请主人行行好,解了这道白莲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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