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薇你吵吵什么呢?深更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一墙之隔传来拍打墙壁的声音和尖锐难听的叫骂声,听着让人心里不舒服的。
沈云溪没有接收到原主的记忆,她虽心有不忿,但不敢贸然回应,选择按兵不动。
江薇没沈云溪的顾忌,她气咻咻冲着墙那边的人怒怼道:“纪兰兰,你这杏花村出了名的高音喇叭,你亮这一嗓子吓醒了多少人?大家伙都是讲理的人,谁跟你似的蛮不讲理!你说怕沈云溪熬不过今夜,说什么不愿意睡一屋!现在我就低声问几句,你就嚎上了?号丧呢?”
墙那边的纪兰兰刚骂了句“江薇你”,她的嘴巴就被人堵住。
“江薇,纪兰兰,你俩少说两句!影响到其他人休息了!”
随后,黄土砖房的木门被人从外头打开:“沈云溪醒了?她退烧了吗?没退烧的话,我再去卫生所找大夫要退烧药。”
说话的人是头一批来杏花村插队的知青大姐刘淑芬,她的资历深又为人公正,女知青们都信服她。
刘淑芬一发话,纪兰兰就同住的人被堵住了嘴,没机会再吵吵闹闹。
江薇迎上前来说:“淑芬姐,沈云溪是退烧了,但她病的更严重了!她连‘插队到杏花村’是什么意思都不晓得!”
“怎么会这样?”
刘淑芬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疾走几步来到床边探向沈云溪的额头:“云溪啊,你头疼不疼?还有哪里不舒服?”
借着煤油灯的光线,沈云溪能清楚地看到刘淑芬自然流露出来的关心,她定睛一看,刘淑芬头顶是淡淡的红色光圈,与站在她身后的江薇比起来这光圈的红色浅了不少。
沈云溪仔细观察刘淑芬的一举一动,着重关注对方头顶的光圈,缓缓说出让刘淑芬倒吸一口凉气的可怕答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这可怎么办才好?”刘淑芬吓得六神无主。
江薇接过话茬说:“卫生所的大夫应该看不了沈云溪的病,估计要去县里医院,甚至要去宁城医院才有的治。”
刘淑芬一时语塞。
她的脑袋冒出一个可怕的猜测:沈云溪才刚从宁城到杏花村插队不到十天,她该不会是故意跳河,好打着治病的由头回宁城吧?
“沈云溪,你少装了!别人不晓得你的如意算盘,我看你就是故意跳河,好打着治病的由头回宁城!”纪兰兰双手环抱于胸前,嗤笑道。
江薇心里猛地一跳,她从未设想过这样的回城路子!她该不会是好心办坏事了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沈云溪就一胆小懦弱的锯嘴葫芦,她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胆子铤而走险?
“我不是我没有撒谎,我……”
沈云溪注意到在场三个女人的不同反应,矢口否认,然而她话没说完,脑袋骤然一阵刺痛,她两眼一黑,毫无预兆地陷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中午
沈云溪再度睁开眼,入眼的是闪瞎人眼的红色光圈,一下就把她的记忆拉回到昏迷之前。
这是她的舍友,江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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