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了,发冠勒得紧,头皮有点痒。

庞统挠头抓髻,想到金刀之谶,难道刘氏再兴的谶语,将应验在眼前的稚子身上…?

庞统惊叹不止,嘴里嘀咕着:“不对劲,不对劲。”

刘禅有点恶寒,感觉庞统的目光有些怪异。

咳嗽一声,道:“士元先生在说什么?”

庞统回过神,用手松了松发冠,咂嘴道:“偶然间,窥得一件事情,唤作当年的我,说不定还会嫉妒……”

刘禅感到莫名其妙。

“现在只有庆幸,庆幸啊!”庞统站起身来,轻揉了下刘禅的脑门。

“对了,昨日江东鲁肃过江,差遣人说孙夫人近来身体不好,想叫你去尽孝心。明日便到江陵,不管鲁子敬怎么说辩,你不要应答,一切交由我处理。”

庞统心情大好,信步嘻唱道:“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可谏,来者可追……”

……

滚滚江河,水声涛涛,从上游倾泻而下。

江陵至公安来往的水路,一艘公务用船,溯流而上,甲板的船啬夫观察水流风向,指挥船工的舵杆方向。

面容威严长须,身穿深衣却显魁壮,头戴黑巾帻,巾带垂至肩膀的中年儒士对着江水长叹,想到自家主公交给他的任务,就忍不住叹息。

恰巧甲板的船啬夫听到了,惊奇的问:“鲁公身居高位,不久前又立下功劳,得吴主重用,锦衣玉食,难道还有常人的烦恼?”

鲁肃闻言,哑然失笑,说道:“我鲁子敬与尔一样,尽为伧夫俗吏,怎能没有烦恼。”

啬夫听后咋舌,又面带羡慕说:“我若如鲁公这般身居高位,不愁衣食钱财,必于家中做一富家翁矣,就不复烦恼了。

鲁肃莞然而笑,并没有接话。

船官见状,也识趣的没有再说什么。

一夜无话。

第二日,及至江陵的鲁肃便递交了拜帖,庞统亲自热情迎接,酒酣耳热后,鲁肃说道:“士元盛情难却,酒且先放下,肃此行不为别的,只为我主家事而来,还请刘公子出来相见。”

庞统岔开话题,说自己已下令寻访良医者,让鲁肃多待时日,和医者一道去江东,保管孙夫人药到病除。

鲁肃先是一怔,然后失笑:“士元,我们多年好友,你还给我来这套,若不是事急,我还真不会来江陵。母亲病笃,去看望乃是理所应当。

你就不要过多阻拦了,吴主亦是刘公子舅父,江东诸郡皆知,岂会对外甥发难,想自毁名誉不成?”

庞统心想:“孙仲谋又不是没做过,数年前趁主公前往益州,使孙夫人差点把阿斗带回江东,今又故伎重施,贼心不死,妄求用孝道束缚。”

将酒器放下,

庞统叹气道:“不瞒子敬说,阿斗跌倒伤愈后,性情喜怒无常,怕还会拖累孙夫人,这才是不孝。”

“不如你将孙夫人送回江陵,阿斗熟稔此地,也不会焦躁不安,反惊扰孙夫人治病。如此一来,既可尽孝心,孙夫人也能宽心,兴许几日便会痊愈。”

鲁肃怎会同意,他是奉孙权之命,来接刘禅往江东看望嫡母的,而不是反过来送孙夫人归荆州的。

只能拒绝道:“士元有所不知,孙夫人病有多日,吾主也想送她来荆州使母子团聚,好解相思之苦,可惜刚驶离岸边,病情骤然加重,只好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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