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凡十分乖巧的应了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布包，翻出学生卡。
滴。
信息录入，24级珠州大学农学院动物医学01班，李慕凡。
你看啊，白纸黑字！人家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学生！
狐疑的目光在吴有为身上扫了扫，田医生皱着眉头回归医生本分。
“哪里不舒服？”
“胳膊，左臂。”吴有为抢着答道。
“没问你！”田医生没好气的一瞪眼，然后小心的把李慕凡左臂衣袖撸了上去。
入目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紫色伤痕，紫红色的血肿几乎遍布整个小臂，手肘关节处最为严重，肿胀已经将一大块皮肤完全撑起，看不出原本样貌。
还好伤的不是右臂，不然刚才那顿饭怕是吃不到了。
不知怎么的，吴有为心中突然升起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想法。
阴霾再次涌现而出，不同的是田医生这次的表情是凝重。
她看的出来，这可不是摔一跤或者磕一下能造成的伤势，很大概率是被暴力殴打所致。
“出去！”
田医生一扫吴有为。
“出去，站在门口，我没有说话前不许进来，也不许走！”
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的吴有为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小吴是你男朋友？”
田医生压下愤怒的情绪，尽量表情温和的问道。
李慕凡面上涌上一抹羞怯，连忙摇头。
“那，这是不是他干的？”
晃得更剧烈了。
见状，田医生像是稍稍松了口气。
“来，先把上衣脱下来……”
……
“260！穷人果然连病都生不起！”
提着一兜药品，吴有为咬牙切齿。
凭什么刷的是李慕凡的学生卡，付钱却要用我的，这跟留下开房记录有什么区别！
“对不起。”
“对不起个屁，你挠人时的那股凶劲儿呢！”
他指的是李慕凡给寸头留下几道指甲印。
要不是激起了那人的凶性，这孩子应该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见李慕凡又恢复沉默，吴有为摆摆手，准备离开。
“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犹豫半晌，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不要得寸进尺啊，可恶的臭小鬼！
食堂东南角，珠大的学生很少会有人来这个地方。
这里有泔水，臭。
看着眼前简陋的铁皮拼装房，吴有为隐约产生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他不想踏进去。
昏黄的灯光照亮了几平米的房间。
一个小板凳，几摞堆在一起的书，还有一个正摇头晃脑发出嗡嗡鸣叫的小风扇，小风扇正对着躺在地上的一个老人。
这就是房间里的全部。
吴有为站在门口，半个身子在内，半个身子在外。
看着正用一只胳膊把老人艰难扶起的李慕凡，他淡淡道。
“说吧，干什么。”
清水湖边的长椅上，一个老人正用手比划着什么，李慕凡在一旁翻译。
“奶奶说，今天晚上有云，但还是能看见一点月亮。”
吴有为站在旁边，抬头望天。
“帮我告诉奶奶，
【今天晚上，我不会看到一片云彩。】”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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