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岂敢在我开天洲的地界兴风作浪,让三爷劈了你”。说迟是快,一矮胖汉子从一小船上腾空而起,只见这汉子身穿灰布麻衣,左肩镶着墨铁肩,脚蹬龙鳞鞋,腰间一条墨铁带被肚子撑的好似要断开,右掌配着木藤戒,左手握着三尺短棍,棍上镌刻密密麻麻无数文字,白胖油光无瑕疵的圆脸,一双小眼睛微微眯缝,嘴上光滑无须,此人正是项三,项三化掌为刀,大喊一声破朝水柱的中心打去。
只见金光大作,这一掌刀却没能劈进水柱,项三笑道:“丈尾小鱼有两下子,居然能扛下你三爷两成的功力。再试试你三爷的破军万钧。”只见汉子以掌化拳,金光阵阵,虽是投足间,却成奔雷式,海面上都被压着坍缩了下去,空间一滞,龙吸水柱竟是散了去,空中水柱瞬间失去了支撑,漫天的水气也马上降了下来,顷刻间大雨倾盆,再看海天之间已经是雷息风平,只是一道黑影从海面之下迅速的游弋而走。
项三单手微微一颤,心道这丈尾雨蛟怎么会来到开天洲的近海,这孽畜的尾巴看上去约莫有十三、四丈,三十年为一丈,竟有了四百多年的道行,看来海怪们已经养成了一定的势力。
“项兄,别来无恙。”天空中传来声音,项三定睛一看,一个白衣男子,手持一把枯藤木剑,头戴银纹雀冠,脚上蹬着青云履,布腰里藏着天雷符,乘着一直白鹤翱翔而来,此人正是金洲洛天河。白鹤立定,洛天河下鹤向项三拱了拱手,笑道:“一别数十年,项三爷依旧是风采依旧。”
“洛先生好久不见,八千里的金洲看来是不够大,怎把你闲出个鸟,不对,是闲出个鹤,哈哈哈哈”。项三粗狂回应。
“项兄,莫要说笑,我专程为拙门送轻灵丹而来,路上发现海怪踪迹,一路追寻而下,发现一些海怪进入了陆地之中,在开天洲附近的渔村发现有海怪将渔村中的村民尽数屠杀,我仔细寻找看是否还有生还者,万幸在一口枯井当中发现有两个孩子,孩子的父母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了井口,这才让这两个孩子幸免于难,我心想这是开天洲的地界,我云曦宗不便插手,但是这两个孩子命运过于多舛,我准备将此两子带回我云曦宗”
“这帮孽畜已经安稳了六百多年,现在怎么能突然出现了?那两个孩子在哪里呢?”
“那两个孩子在不远处的小船上,一个孩子名叫怀一川虽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五日来饭都没吃几口。另外一个孩子名为湛惊天,一直嘀咕着要报仇。”洛天河回道,洛天河没说完的是嘀咕着报仇的孩子,修道资质绝属上乘,根骨奇佳,一看就是不二的修道奇才,洛天河着五日来一直踌躇应该如何教导此子,只怕稍有不慎便荒废了这个十足的好苗子。另一个孩子虽然脸色被吓的发白,根骨悟性也只算中流,但是目光坚毅,修道之路上虽然不能如湛惊天一般顺利,但是凭着这股坚毅也终能成就一番。救下这两个孩子的五天之中,因为云曦宗讲究因材施教,弟子之间练功方式与方法并不相同,这不仅对弟子要求变高,也对师父的教学水平提出了严峻的考验,这也导致了云曦宗一向人丁单薄。为了避免云曦宗绝户,第六代祖师张青松放开大部分因材施教的禁忌,只留部分弟子沿用因材施教之策。洛天河因看这两个孩子命苦,动了恻隐之心,因此将两个孩子分别安排住处,闲暇之余洛天河首先对怀一川进行了细心的教导,但并未对湛惊天加一施教。洛天河因不知能否将两个孩子带回云曦宗,主要是因为跨地域收徒是各洲不言自明的默契,一旦各都发现跨地域收徒则会招来天大的麻烦。早在五百年前就曾因为跨地域收徒事件,导致了一场巨大的门派斗争事件。除非两种情况:本洲人自愿出走本洲,去他洲生活。但各州之间地理、语言、文化、习性大不相同,不少移居他洲的人没有被当地人排斥饿死,却也被这不同的环境折磨致死。另外一种则是大机缘,比如救命之恩。但凡是有例外,若是大宗大派强留,那跨地域收徒也是万万不能。虚幻时代和我们当代人一样都将人才视为命脉盛衰最大的依靠。因此,洛天河一再叮嘱怀一川不可将传功之事告知旁人,并告知其如果怀一川没有拜洛天河为师,一定要将所传功法隐藏好,最好就是忘记所学的功法。
“可怜的孩子,洛先生能不能让我看一看这两个小孩子”。
洛天河眉头微微一皱,但马上笑道:“当然”。
项三随着洛天河进入了船中,洛天河轻柔道:“孩子们,出来吧。”两个孩子从船舱中走出,湛惊天微微向项三行礼,而相较于湛惊天的举止得当,怀一川则略显呆滞,匆忙着也学湛惊天向项三行礼。项三一眼便看出湛惊天的资质不凡,无意间忽略了怀一川。项三道:“好,好,好。”
洛天河听到香山说好好好,心知大事不妙,自己收徒不成,而且传授给怀一川的功法估计也会被项三发现。刚看到项三的手拍向了湛惊天,却忽略了怀一川,心中暗松了一口气。项三转身对洛天河笑眯眯的道:“感谢天河兄,为我拙门保留的这样一个人才。”
“项兄,莫要如此这般,我是想将这两个孩子收入我云曦宗的。。。”
话还未完,项三大喝:“哼,是云曦宗要坏了规矩,还是你洛天河要投入我拙门?”
“项兄,岂敢岂敢,我对这两个孩子有救命之恩,怎能诬陷我坏了规矩,自古各洲并不反对如此这般。”
“规矩,我项三就是规矩,我拙门哪有过抛弃自己人的时候,洛天河你不要无耻放纵。”
“项兄,我不与你争辩,那就回你山门,让项亢门主评评理,我也好将轻灵丹一并奉上。”
项三冷哼一声,抱起湛惊天就将木棍扔向天空,瞬间木棍变为长三丈,直径过丈的巨著,项三飞身而上,冒着大雨,御器向着拙门的方向飞去。洛天河哭笑一声,抱着怀一川乘上了白鹤,将外衣解下,披在怀一川的头上,追着项三飞去。
打着伞的计成进入船内,向阮闵躬身,阮闵问道:“项三和洛天河发生了什么事。”计成将所看到的一一告知,阮闵道:“我们稍后再去拙门,让船靠岸。”
计成提醒道:“项门主可是让咱们今日到,为他们改炼轻灵丹的。”
“无妨,今天拙门事多,我们不去掺合。”阮闵打开船窗,轻叹一句:“多事之秋,海波不平。”
雨,未有停歇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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