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随意瞟一眼,当即推回去惊道:“奶奶您收好,这我可不能要。”

“傻孩子,奶奶没有瞧不起你家的意思,只不过皇家定亲非常繁琐,到你们成婚也是花费巨大,你的嫁妆我出,放宽心收着吧。”

两人推让再三,老太太慢慢有些不高兴,说句玩笑,难不成你不想嫁给启林?安娜无语言说只得作罢。

强撑笑脸多聊几句,老人家犯困说什么都要走,这里没做准备,安娜实在强留不住。送走老人家后,先给父母打个电话,通知他们明日不能来,宫里安排启林救灾,去一趟前线少不了我陪,盘算着顶多一周,拖延几天算几天。

安娜去阳台与启林通电话,话说不多讲明情况,回卧室继续往行李箱塞衣服,宫女与曹菲跟着进去,瞧见这般把人架起来,坚决不许走,说什么不许分!

安娜无奈发笑,一一推开她们坐上床,愁眉苦脸叹出心中想法,分是肯定分,走也必须走,只不过两人需要时间商量。抗震救灾原本没安娜的事,就借着启林有伤,赶赴前线需要照顾,瞒着太后娘娘从长计议。

安娜今晚不能住医院,明早需赶去机场,草草洗漱便睡下,曹菲想陪她也被拒绝,这一夜大家都睡不踏实。

次日早八点,八旗子弟相继赶到,众多理事和宫女也陆续登机。宫内专车最后到达,安娜与启林左右下车,娘娘与皇上交代他俩几句,目送着登上波音747。

空乘小姐引着往前走,大家客客气气有说有笑,这百把号人不像去救灾,倒像是出门旅游。

一直走到最前排,原本是皇上或皇子的座,此时已坐下启桁夫妻。安娜想上前打招呼,启林揽住胳膊拉回来,瞧见后排双胞胎招手,牵着安娜走去那边。

启林坐当间隔着他们,马晗伸手绕过他,叫声娜姐做自我介绍。马昕伸手够不着,站起又被哥哥按下,兄弟俩大闹着说笑,安娜捂嘴乐出了声。

不一会空姐提醒,飞机即将起飞,请大家系好安全带。安娜坐在窗口,玻璃外的发动机嗡嗡响,心里发怵抓紧启林手,再瞅见外头铁皮起起伏伏,生怕大飞机会掉下去,一直升到平流层才松开。

众人吃点水果喝喝饮料,长这么大很少一起出差,他们到处换座随便聊聊。安娜插不上话,昨夜又没睡好,此刻困意上来闭眼睡熟,启林不想扰她睡觉,脸扭一侧与马晗聊天。

兄弟俩上了飞机异常兴奋,扯几句家事后,三句话不离安娜,尤其他俩怎么认识如何相爱,这么不合情理的事,必须刨根问底儿。

启林把一切都如实说,当然心头的秘密不能泄露,他讲得眉飞色舞,周围聚集不少人听得津津有味,正说到高潮的时候,赫舍里氏的爱塔萨泞插上一嘴:“你们有没有发现,安小姐……安小姐长得像以前的一位港星。”

“港星!谁呀?”马昕伸脑袋急问。

爱塔萨泞仔细看看,揉揉下巴想着说:“名字我想不起来,好像是九零年代的港姐,叫什么来着?演过好多电视剧。”

“九几年的港姐?”

“冠军还是亚军?”

“什么电视剧?”

“她演过谁?”

……

大伙齐声发问,目光统一盯着萨泞,帅小伙心肠好,之前探病就是他打圆场,其实他心里早有答案,只不过安娜是启林哥的女朋友,当着他的面儿怎么好意思评头论足,呵呵傻笑挠脑袋,张嘴只说忘了。

他没了主见,其余各抒己见,启林嫌他们碎嘴,尤其哄嚷声快要把安娜吵醒,站起来摆手压声,环看诸位爽快笑道:“甭猜了,梁小冰!”

得知答案,所有人整齐划一掏手机,拿着网上的图片作对比,还别说长得真像!特别是眉宇间的柔情,一眼望去融心化骨。

由此为话题,大家讨论了一路,最想不明白的是,安娜一个平民家的女孩,为什么长这么标致,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她要是参加选美比赛,不拿第一也绝不落三。

临下飞机,还是启林给了他们合理的解释。安娜的生母名叫张婷宣,原本就是内地的小明星,年纪轻轻嫁给安娜父亲安秋阳,之后便退出了影视圈。

安秋阳以前经营多家纺织厂,在当地也算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由于上市未成投资失败,不仅赔空了过亿资产,还欠下一屁股外债。

安娜四岁那年,妈妈年轻漂亮自是不肯过苦日子,夫妻俩整日吵架,最后闹上法庭。安娜最终判给跟着父亲,家里仅剩的钱也被妈妈卷走,据说打官司的时候就跟了一位老外,如今远嫁澳大利亚,生活富足再没回国。

平常人定然觉得惋惜,但这群名媛公子哥倒觉得很正常,女人嘛,追求幸福或为自己考虑很正常,这么看来,安娜算不上贫民,最起码小时候家里有钱。

说话间飞机停稳,这帮子弟着急的下去透透气,行李全交给仆从丫鬟收拾。一直等到飞机上只剩启林和安娜,机乘小姐过来问话:“殿下,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启林摆手让她小声,站起来凑耳笑道:“接机的车有几辆?”

“两辆大巴。”

“大巴?”

“嗯,这时候没有轿车,所有救援都忙着往山区赶,这两辆也是好不容易才租来。”

启林哦了一声,慢慢坐下看看安娜,不忍叫醒也必须叫醒,再不起来怕耽误了大家的时间。

换了车坐,一路颠簸,盘山的公路蜿蜒如龙,缠绕着崇山,穿梭于峻岭,一会儿是盘旋上升,一会又沿崖陡降,一山又一山如同过山车。

这些个娇生惯养的主儿,坐不大会儿便干哕不止,晚饭就没吃东西,这会儿能吐的,全是中午垫吧的那些点心水果。

走一路停一路,直至深夜仍没出山窝窝,大多数熬得脸色蜡白,在这摇摇晃晃的车了,想睡又睡不着,早知道也跟着安娜学,飞机上那会多踏实。

接近凌晨四点,行驶的大巴突然停下,司机与理事解释,由他转告大家,前面塌方堵住了隧洞,汽车过不去,只能两腿爬山了。

车上一时吵嚷大作,颠了这么久已经够受罪了,停在这穷上僻壤还要爬山!算了吧先睡觉,或许明天路就通了。

司机好说歹说无济于事,亲自下车看看情况,前面已经堵了十几公里,很多人都举着手电往山上爬。

许多志愿者在现场指挥,有几个过来询问情况,得知他们是京城来的皇室,上车也不给好脸色,国难当前一视同仁,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名门望族,通通下车让大巴掉头。

两辆车百把号人,入夜深山冷风嗖嗖,时不时还有地颤余震,大伙哆哆嗦嗦战战兢兢,主事的不敢劝,启桁也不发话,所有人就那么站着,不知是走是留。

安娜拉拉启林商量两句,启林一直摇头不许,可拗不过她犟脾气,看着她一人率先上山。

启林暗暗发笑又惊又喜,转身当众放话:“行李全都让大巴拉回去,带几件随身物品,咱们跟着安娜爬山!”亮明了意思即可转身,呼喊着安娜追上去,两人不一会便消失在漆黑如墨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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