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文帝不语,便继续冷漠的说道,“六弟自幼聪慧,秉性纯正,忠孝礼全,自是可以接任儿臣当得了这东宫之主。虽说六弟自出生后便由母后抚养,然淑妃终究是六弟的生母,淑妃自是不能成为六弟的弱点,今儿臣遇刺一事,杀了刺客就算了。儿臣也心疼六弟,不想因为他的母妃,使其与儿臣离心。”

文帝的目光没有直视太子,看向殿门外说道,“熹儿,你切勿多虑,司天殿的话,全当是放屁。淑妃禁足于翠微宫,朕会命木兰阁即刻便去陈国公府。夜深了,朕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好生养伤。”文帝便起身,打开殿门,看到哲焕正在门口站着,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文帝在东宫是片刻也坐不下去了,为了保住在自己身后赵氏江山不落入他人之手,为了保住伤害伤害太子的幕后真凶,竟卑鄙的利用太子的弱点与其谈起了条件。太子不仅是嫡子,亦是他最疼爱的儿子。自责与内疚,充斥着整个人,在跨出东宫大门之时险些被绊倒。

太子拽着哲焕的手进了殿内,抻起了懒腰,打了个哈欠道,“今日这出大戏终于唱完了。焕,我累了,想就寝了。东配殿还关着云武和月饶,今夜你便睡在我这里。明日一早,我与你同去全府。”

哲焕看着疲惫的太子,即使内心的一万个疑问已经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臣为殿下更衣吧!”哲焕叹了口气,太子张开双臂,等着哲焕为其更衣,哲焕身体正对太子,低头双手绕后,解开其腰带。

太子煊熹身心俱疲,顺势抱着眼前的哲焕,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哲焕的身上,只有眼前的这个人才会让他放下所有的戒备,放松下来,内心得到真正的安宁。

这时姜尚宫端着药进入了殿内,“殿下,该喝药........了”。看到眼前的一幕,姜尚宫磕巴了一下。

哲焕此时的手被姜尚宫的突然打扰,吓的放开了刚解好的腰带,腰带直接落到了地上,太子腰带正面镶嵌的和田玉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让哲焕缓过神来,双手想要推开抱着自己的太子。

太子却更加死死的抱紧哲焕,开口说道,“如今,姜尚宫进本宫的寝殿都不用敲门了?”在姜尚宫面前,哲焕也不好用力生生的推开太子,便任由太子这样抱着自己。

“奴婢看门是开着的,便直接进来了。”姜尚宫不紧不慢的回道,虽然画面震撼,但是姜尚宫之前还是见过两次的,所以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借口一堆,药放在桌子上,你去把外敷的纱布也拿来。今晚无需你们值夜,东配殿关押着叛徒,全指挥使睡本宫这里。”太子平淡的说道。

“奴婢这就去。”姜尚宫把药放在了殿中的圆桌上。

哲焕看姜尚宫离去,用最快的速度,把太子的外衣脱掉挂了起来。

姜尚宫送来外敷的纱布和药粉,关紧了殿门后,让春滢告诉众人,今夜谁也不许去太子寝殿周围晃荡。

寝殿内的太子正平躺在床上,哲焕打开了太子的寝衣,正在为其上药。看着太子的伤口,想到在殿外听到的皇上和太子的对话,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起来。“殿下,怎么知道淑妃是刺客幕后之人?殿下真的打算放过淑妃么?”

静谧的夜晚,太子看着此时疑惑又郁闷的哲焕,又想起了下午梦中凤唳泣血的场景,”焕,如果有一天,不论是因为我还是父皇,抑或是任何人,让你受了委屈,你都答应我,不可与我曜琰国为敌好不好?”

哲焕上完药,系好了太子的寝衣,起身自己更衣道,“殿下,今天怎么总是莫名其妙的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臣的命都是殿下的,殿下又是未来的国君,臣怎么可能与国为敌呢?”

“那我死了之后呢?你也不可与我曜琰国为敌好不好?”

哲焕以为是太子还是把司天殿的话放在心上了,便道“殿下,别说不吉利的话,如果真有这么一天,老子就去把司天殿一把火烧完后,跟随殿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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