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

就连对峙中的土匪也为之一愣,似乎忘了彼此间的敌对,目光纷纷转向这边。

一场因闲话而起的风波。

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微妙的平衡被打破的预感。

二人就这样意外地卷入了这场原本就剑拔弩张的较量之中,命运,再次证明了它的不可预测与残酷之美。

镖客挟刀风而至,刀光凛冽,似欲将这黄昏一劈为二。

面对此等凶猛来势

莨菪立于马背,容色清冷,不过轻轻蹙眉,她手中长剑,犹自沉眠于鞘中,未尝有出鞘之意。

于瞬间。

这剑鞘仿佛成了天地间最灵动的狼毫笔,随其心意如龙蛇游走。

莨菪手腕微动,不紧不慢,剑鞘轻巧点出,宛如惊鸿掠过水面,留下一圈圈涟漪般的剑气。

这一击,后发而先至,妙至巅毫。

剑鞘末梢精准无匹,轻轻触碰在那汉子腋下隐秘穴位之上,不带丝毫烟火气。

刹那间。

那剽悍镖客便如断线风筝,浑身力道骤散,瘫软于黄土之上,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愕然。

莨菪收势,依旧骑于马背之上,仿佛一切未曾发生。

王伊祁目光掠过那瘫软镖客,语气中带着几分冷峻,问道:

“这似乎不是死穴?”

他言语间,满是玩味。

光是看他坐下乘骑的这匹奇骏。

就能猜到他们不好惹了吧。

这样平白为自己树敌,显然是藏有坏心,在那群土匪应当没有行偷窃之事的前提下,那货物很可能就是这些家伙监守自盗。

眼下的问题更多在于。

这些镖客到底知不知道这群土匪为首之人真正的实力。

如果知道,又是出于何种原因……

才让他们舍生忘死去得罪对方,好将事情彻底掩埋——他们死了,对方自然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也是了。

如果不知道。

那这群家伙就无疑是彻头彻底的蠢货了。

而莨菪显然没有听懂王伊祁的言外之意。

她闻言后轻轻颔首,墨发微动,言辞简练,却字字千钧,说道:

“看他的动作也只是想斩掉马首,让我出丑而已,罪不至死。”

言语中透露出一种超脱于胜负之外的豁达,与对生死拿捏的精准。

似乎江湖本就是如此。

恩怨情仇,生死一念之间。

而莨菪早已在这刀光剑影中,学会了慈悲与宽容。

此刻。

夕阳余晖洒落,将这对男女的身影拉得斜长。

他们坐于马上并肩而立。

二人对话,风轻云淡。

却在旁人听来,字字句句皆是高手间特有的淡然与默契。

霎时之间。

那商贾本是精明持重之人,见此变故,心中自是明镜似的透亮,知晓事态已非寻常所能掌控。

他正欲开口,以沉稳之语责备那些冲动行事、招惹是非的镖客,并拟向王伊祁与那神秘女子诚意致歉,以期能化干戈为玉帛。

不料,话未出口,却见自家镖行之中陡生变故,如同平静湖面突起波澜,令人心神俱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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