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心葵是酆都殿的标记。
如果是酆都大帝亲自寄来的信,那他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派出白鸣当探子。
看来这花,酆都大帝的确不是很喜欢。
“说说看。”
白鸣从他手里接过信件,但是没有打开,而是放到一旁。
“因为不再需要他了。”
宋虚言语自信,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的状态让他这份自信更近一分。
“当初我只是希望他成为我们迈进阳间的桥梁,让他从这两界的缝隙之中凿出一道裂痕。如今已然做到,自然就不再需要他了。”
“听起来还挺合理的。”
“合理的部分不光是听起来的这一部分,其实各方各面都散发着合理。“
宋虚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你觉得李天炎他自己会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所以他才会试图在钦州找一些锚点,以图稳固自己存在下去的必要。”
“比如呢?”
“比如,先介入钦州的事务,再把钦州化为战略桥头堡,使得大家都没法动他。”
白鸣若有所思。
能成为三界冲突的桥头堡,那必然是要有能够同时影响到三界的内容才行。
而以他的认知,现在最有可能影响到三界的就是那靖南山下通往地府的“门”。
“所以摧毁靖南山上的观雷塔,一开始就不是你的主意?”
“我说了,我只是顺其自然,在需要我的时候适当地出现就可以了。”
怪不得他说利用不准确。若不是结果事与愿违,倒不如说李天炎利用了他。
“那你早就料到他烧不干净这塔?”
“不是料到,而是必然会如此。你想想看,一个远古的符咒,又怎么会被他一个连仙位都已经被剥夺了的人轻而易举地摧毁?”
宋虚用指头的关节轻轻敲了敲桌子。
“是他没有自知之明罢了。”
“其实你没必要和我说这些,我们并不是一路人。”
白鸣轻轻咳嗽了一下,表示这番高谈阔论可以到此为止。
“当然,当然。”
“我当然知道我和你不是一路人。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们今天的闲聊才更加地有必要。”
不知什么时候,这茶楼里的人已经走光了。
几分钟前还热闹非凡的茶楼此时只剩下了他们这一桌客人,就连收拾桌子的店小二都已经没了踪影。
“你站队汪识了吗?亦或者弥芒?”
白鸣摇了摇头。
“那就对了。你没有站队他们,就是证明他们的学说中还有你不认可的地方。我和他们不一样,我认可这种不认可。”
宋虚绕了一个大圈子,只为了说出这一句谜语般的话。
说完之后,他还十分满意地自己为自己点了点头。
“物质学派,不顾及你的所思所想。只要你的行动表现出共通点,那么我们就可以是一路人。”
“想一想,现在你身处这阳间,能够给你提供帮助的,就只有我。”
“钱、身份。亦或者什么别的东西。有形的,无形的。人可以为了心中的追求而献身,但过程中离不开各种外物的簇拥。而我们代表的是外物。”
他拿出了一枚钱币放在桌子上轻轻拨动。
钱币在桌子上开始旋转,像是在跳一段永不停歇的舞蹈。
那钱币摩擦桌子的声音传入白鸣的耳朵。
“我可以再告诉你一句——”
宋虚将钱币拍在桌子上。
“为什么是你?”
“因为你是酆都大帝他钦点的人。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但此时此刻,就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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