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轻歌好容易让他没再提起这茬,当即回神,否认三连:“不是!没有!不会的!”

步轻歌注视着他:“你就是最好看的,真的。”

景明垂下眼睛,又唤了一声:“夫人。”

步轻歌脑回路终于和他对上了,这是找她要名分呢,于是她咳嗽了一声:“夫君。”

景明立刻不羞涩了,也不笑了,眼睛里露出她极为熟悉的强势独断。

大尾巴狼真是装不了一点。

景明试图捂住她的眼睛:“夫人,我们之前的洞房花烛夜还没结束。”

捂住了这也是白天啊。

步轻歌拉下他的手,也有点费解:“景明,你一点都没有心理阴影的吗?”

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她直接通过系统把五感屏蔽,枕边人半死不活,死了复活都没影响他的发挥。

后来他在洞房的时候又被她一刀捅死。

现在依旧无事发生。

景明顺势握住她的手,没作声。

他不太敢说第一次的时候,他已经觉醒了点审判者的能力,所以知道她没事。

至于成亲那晚,是她杀的他,她自己又没事,这就更完全不值得提起。

景明把她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咬啮着她的指尖。

似是有些发痒,步轻歌笑了笑。

景明没有抬眼。

怕被她发现他眼中过分极端的偏执。

别说她杀他一次,就是十次,一百次,他也完全克服不了触碰她带来的迷醉。

比如此刻,他含吻着她的指,几乎有一种把她吞吃下去的冲动,仿佛只有她彻底融进他的身体里,他才能缓解那心头的惶惑不安和痴迷爱恋。

景明缓了一下心跳。

除了步轻歌死遁三年,他与她重逢,继而无法自控地咬破她的脖子这一点,后面他已经很少有这样的冲动了。

大概是因为她说她爱他,大概是因为她叫他夫君。

步轻歌忽然用手指抵在他的齿间,迫使他抬头,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眼中的情绪,展露无遗。

步轻歌瞬间被挑起了征服欲,她低声道:“景明,你是不是又快疯了?”

疯病压制住了乱七八糟的恐惧,非常合理。

景明的牙齿轻轻地摩擦着她的指节。

步轻歌的牙齿仿佛也随之震动,她非常清楚地感觉到,她的神经也被挑动了。

景明太危险,也太让她着迷。

他们都是欲念相通的人。

食欲,杀欲,情/欲,不过一念之隔。

步轻歌抽手,摸向景明的胸口。

这里的心脏怦然跳动。

疤痕粗粝不平。

在某一个瞬间,她有把这颗心脏再次掏出来的冲动。

但随即放弃了。

毕竟景明还是很好的,她更愿意,长长久久地看到他。

他的呼吸在她的耳畔。

步轻歌觉得很安心。

那些纷杂的欲望像被一阵风吹散。

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睡觉了,于是她把头枕在景明的胸口,搂住他的脖子:“景明,我要睡觉了。”

景明沉默了一会儿,伸手搂住她:“睡吧。”

步轻歌躺在他的怀里。

景明能感觉到,他内心的一些空缺正被一股奇异的暖流填满,让他变得安定而满足。

前几世他一直深陷对她的患得患失中不能自拔,现在她终于用她的爱与信任救赎了他。

远处似乎传来人声。

步轻歌把头埋得更深了一些,景明顺手布下结界,然后合上了眼睛。

人间纷扰,与他们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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