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深吸一口气,对阿曼说:“能借我用一下电脑吗。”
阿曼熟门熟路地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有些犹豫地说:“听姐,你要上网吗?”
宋听淡淡地点头,“你放心,我只是想把该说的话说清楚。”
阿曼没再多说什么,起身嘱咐道:“那我给你做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宋听随口道:“都可以。”
阿曼打开冰箱,看着空空如也的一排排隔层,无奈对卧室里的宋听喊道:“听姐,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宋听打开笔记本电脑,正对着朋克风的屏保和解锁密码一筹莫展,回答道:“好,对了,阿曼,你知道袁方的生日吗?”
阿曼挠挠头,说:“好像是四月份。”
宋听皱着眉,又问:“诶,你的生日呢?”
阿曼已经穿好了鞋子,说:“九月六号。”
宋听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随手输入0906,竟然真的打开了袁方的电脑。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没关闭的网页。
宋听正准备随手关闭,却被网页中的内容所吸引。
页面里是一个音乐博主的主页,网名是两个符号,一个音符和一个耳朵。
宋听翻看着页面中他发布的视频作品,最高的一条播放已经达到了百万,每一条都没有标题和文案,只有一个定位坐标和主人公抱着吉他的上半身。
唱歌的人没有露脸,却有一双宋听无比熟悉的手。
她不敢相信地随手播放了一条视频,那歌声,是在她脑海里回转了无数次的声音。
是楚生,宋听无比确信。
宋听翻看着每一条视频的定位,从黔南到川西,最近的一次是一周前,在XZ边境的一个服务站。
宋听感觉到鼻腔里吸进来的空气又冷又刺骨无比。
她屏住呼吸,点开主页的私信键,空荡荡的聊天界面她的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许久,迟迟没有落下。
宋听推出界面,猛地拍合上电脑,心情久久未能平复。
她穿上外衣,飞快的跑下楼想打车回家用自己的账号给楚生发一条消息。
她想知道他过的好不好。
她想知道他有没有看那场跨年演唱会,又有没有关注最近的新闻。
宋听最最想知道的是,楚生知不知道,离开他的自己,过得不好。
家门外,没有钥匙的宋听呆站住,灵机一动她走到楼下管理员室,对值班的公寓管理员说:“我出门忘带手机和钥匙了,能不能借我给开锁公司打个电话?”
管理员大姐抬头看她一眼,一连八卦地问,“你是一层住的那个租户吧?昨天晚上你怎么了?我看是你房东叫人来给你抬走的,没事吧?”
宋听听得一头雾水,自己的房东不是在国外吗?
没来得及多想,宋听糊弄地说:“没事,您借我个电话就行。”
大姐把座机电话递了出来,顺带递来一个名片,上面是一家开锁公司的电话。
开锁师傅五分钟就赶了过来,看着脸色苍白的宋听说:“你们年轻人出门总是忘带钥匙,还是装个密码锁吧!”
宋听心里嘀咕:“都装密码锁你不就失业了吗。”
开锁师傅掏出工具,正准备动手,抬头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小姐,我看你应该出门挺急,身上应该没有证件,身份证、房产证或租房合同,这些屋子里应该有吧?”
宋听愣了愣,说:“我是租户,租房合同……”
当时是慕虎帮自己租的这个房子,所以她只交了租金,出于对慕虎的信任她并没有签合同,也没提出要看合同。
师傅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说:“公司规定一定要有这些材料拍照备案才行的,你要是屋子里没有这些我不能擅自给你开锁的啊。”
宋听无奈地靠在门边,看着开锁师傅又带着工具箱离开,她忽然疑惑,那昨晚cc是怎么进自己家里把自己带到袁方家的。
她猛然醒悟,跑到管理员室,大姐正煮着茶叶蛋,惊诧地问她:“怎么了?门打开了没?”
宋听气喘吁吁地问:“大姐,你说你昨晚看到我房东了?他长什么样?”
管理员大姐十分疑惑,说:“你和你房东不是朋友吗?他长什么样你怎么还问我?”
宋听深吸一口气,平静地问:“您说,我和我房东是朋友,他经常来这儿?”
大姐笑道,“慕先生就住在隔壁楼呀,小姐你没事吧?昨晚到底怎么了?”
宋听震惊地愣在原地,一边走向房门一边喃喃道:“没事,没事。”
站在防盗门外,慕虎第一天带自己来这儿看房子的场景历历在目。
半晌,宋听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回过神来冲到楼外的阳台边,她艰难地翻进篱笆,捡起一块砖头奋力砸向玻璃,反手打开了阳台的玻璃门。
屋内地上散落的是昨晚自己喝剩的酒瓶,手机在沙发上孤单地躺着。
宋听走到那间客卧门前,深吸一口气后,捡起地上限制的哑铃,砸向门锁,三两下,门把手带着门锁裂成两半,连宋听自己都惊讶于自己的杀伤力。
房门缓缓打开,拉紧的窗帘透进一丝黄昏的光线,灰尘的空气中飞扬,宋听不禁咳嗽两声,抬手挥散尘土后,她的视线讶异地落在地上用防尘布盖着的一堆纸箱,自己住进来多久,防尘布上的灰就积了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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