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飞快逃离了让她无比混乱的那个房间。
宋听走后,熄灭的灯光又开始无尽地闪烁。
慕虎独自坐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地陷入沉思。
他在心中责备自己,憋了七年的话,竟然就这样不合时宜、随意地脱口而出了。
他还有更多的话憋在心里,他害怕说的再多,会把她吓的更远。
他满眼是落寞与自责。
慕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一点没有醉。
他无意中瞥见地上宋听忘记带走的外套。
台上唱歌的人是井凛,他知道。
外套是井凛的,他知道。
井凛喜欢宋听,他知道。
井凛也许能实现宋听的圣诞愿望,他猜想。
带着落寞与自责,他拾起外套,走向门外。
酒吧楼下,宋听靠在楼梯边,手里拿着满满的一杯威士忌。
慕虎下楼的动作有些迟疑,他既不知道如何面对逃离的宋听,也不知道该如何让她面对自己,更害怕稍稍的靠近,会让她走得越来越远。
宋听听到脚步声,抬头看着他。
她的眼神平淡,真挚,让慕虎悬着的心放下了许多,缓慢走下了楼。
慕虎把外套递给她,准备离开。
宋听叫住了他,“虎子。”
他不容置信地停下脚步,看着她,再不敢说话。
宋听说:“所以你的圣诞愿望呢?是什么?”
他顿了顿,张开嘴说不出话。
宋听笑了笑,说:“万一我能帮你实现呢。”
他欣喜又落寞,无比矛盾,说:“我没有圣诞愿望。”
宋听有些失望,问:“为什么?”
慕虎没有回答,看着她一如既往坚毅清澈的双眼,只剩下沉默。
因为最想实现的愿望,是唯一,也是最大的愿望,注定实现不了了,慕虎就再也没有了愿望。
宋听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愿望也不用多大多宏伟,你就想一个现在最想做的事。”
慕虎认真地按她说的想了想,说:“那,和我唱一首歌,可以吗?”
宋听点头,“当然。”
渐渐空缺的座席前,飞雪中的舞台上,慕虎扫着琴弦,缓缓弹起一首《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那是学生时代宋听耳机里经常听的一首歌。
慕虎先开口唱起,低沉婉转,余光看着站在自己身边握着话筒跟着节奏轻轻点头的宋听。
“Je t’aimais
刻骨铭心只有我自己
好不容易交出真心的勇气
你沉默的回应是善意”
跟着节奏,宋听清澈的歌声和了进来,轻柔的女声与低沉的男声无比融洽。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忘记了时间这回事
于是谎言说了一次就一辈子
曾顽固跟世界对峙
觉得连呼吸都是奢侈
如果有下次我会再爱一次
刻在我心底的名字
你藏在尘封的位置
要不是这样我怎麽过一辈子
我住在霓虹的城市
握著飞向天堂的钥匙
你可以翱翔可是我只能停滞”
泠冽的冬夜海风中,雪渐渐停下,空气也为音符而清净。
星星灯的暖光和头顶星空把他们的面庞点亮,宋听披落的长发柔散在风中,白色的外套衬得她雪白明亮。
一旁坐着抚琴的男人一袭黑衣,休闲又利落,不动声色地配合着她简洁的歌声吟唱,他的余光在琴弦和宋听认真唱着的脸颊间轮转。
随着最后的一串吉他旋律也停了下来,宋听看着慕虎笑了笑。
慕虎轻轻放下吉他,也对她笑了笑。
二人对视着,台下零星的几名观众捧场地为他们欢呼。
宋听说:“我说的上一个愿望太难实现了,换一个简单的试试,行吗?”
慕虎低头看着手表上圣诞夜最后一分钟飞快的秒针,点了点头。
宋听:“我希望,我们都能放下过去,大胆向前看。”
他看着她,停滞了片刻后点头道:“好。”
平淡情歌和简单愿望后,零点钟声敲响,圣诞夜结束了。
宋听压抑着复杂的心情,与大家道别后离开。
酒吧里狂欢的舞曲还要唱上许久。
喝了很多酒的cc和老苏不知何时也在狂欢的人群中紧靠着摇晃。
袁方和兼职生把室外的桌椅一个个搬进了屋内,才渐渐驱散了迟迟不肯离去的人群。
已是午夜三点。
梁铮打了个哈欠,帮袁方把屋内的桌椅复原回原样后也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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