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有人闲对空山,有人却仍旧风雪载途。沧州与永州交界一带,饶是大雪封道,行路不通。

镖队押着货,艰难于官道上前行,虽说冒风冒雪,这队伍也未曾失了阵势。

“头儿,已经行了许久,弟兄们人困马乏,前面还有几座山,不如先让弟兄们喘口气吧?”

一镖师冲着为首之人抱拳相问。

那为首之人沉吟须臾,点头道:“好。那就在此歇息半——”

谁知他话音未落,却被在旁一人厉声打断。

“不行,已经因风雪耽搁了数日,倘若误了坊主大事,尔等担待的起么!”

这忽而跳出之人个头矮小,说话阴柔,却着实是中气十足,令一众头昏脑胀的随行者虎躯一震,皆看向他来。

“这……”似是对方说出的“坊主”格外有分量,那镖头犹豫半晌,却又招了招旗子,示意众人跟上。

人群不敢怠慢,屁股还没坐热便再度起身,摇摇晃晃,缓慢行进。

待队阵渐行渐远,那雪原枯丛之间忽而探出两鬼祟人首。

一人面覆刀疤,一人却是削发披缁,原来这两人正是前日里暗中跟着那沧州城商队潜行北上的曾不悔与般若紫阳。话说两人跟着这商队之众,一路行三山,跨五溪,那目的地竟是直指永州之境。眼看着翻过这几座山,一行人便要进入帝都境内,未免心中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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