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能安静清贫的生活着,也挺好的。
陆放迈着步子,走在街面上,临到二丫家门口的时候,只见二丫向他招了招手。
‘嘿,这小丫头今天怎么胆子大了起来,居然会主动招呼人了?不错,等会得表扬一下,给二丫买个大肉包子吃。’陆放心想道。
随即开心的向二丫走去。
来到跟前,陆放蹲下身子温柔的说道:“怎么啦?最近下雨,脚还疼不疼?”说完,陆放摸了摸二丫的左脚。
原来二丫是个跛子,左脚有着严重的变形,一到下雨天就疼得厉害。
二丫摇了摇头,顺势还把脚往里收了收。
紧接着二丫努力的把身子往前探,伸出左手拉住陆放的衣袖,嘴里咦呜呀、咦呜呀的示意陆放再往自己身边靠靠,别让人看见。
陆放偷笑,配合着二丫,大脑袋向小脑袋靠拢。
只见二丫偷感极重的,先向两边张望了一番后,才谨慎的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一层一层的揭开,原来是个大鸡腿。二丫咦呜呀、咦呜呀示意送给陆放吃。
强行让陆放拿着鸡腿后,二丫就控制不住的开心起来。
嘴里继续咦呜呀、咦呜呀,手上不停的比划。
二丫是个跛子,而且还是个哑巴,只能这样。但陆放通过二丫的比划,能明白她的意思。
二丫说,‘她爹爹回来了,给了她一个大烧鸡腿。因为以前陆放对二丫好,所以二丫要把这个大鸡腿给陆放吃。’
二丫还说,‘爹爹说了,以后二丫也会有很多好吃的,还会有钱。’
原本是件让人开心的事情,可当二丫努力的把鸡腿送到陆放的嘴里的时候。
就在嘴唇接触到鸡腿的一刹那,陆放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黑的渗人!
这鸡腿有问题!
特么的!
特么的这鸡腿!
特么的这鸡腿,就不是给活人吃的!
普通人不知道,但陆放这种隔三差五就得撸香嚼蜡的活死人+祖传香火铺传承人来说,这是什么东西,他再熟悉不过。
这是死食!
所谓生者同其被,死者同其食,即为死食。
这是冥婚中一种特有的做法。取死者的一截尸骨浸泡,浸泡后的尸水来煮食物,然后给冥婚的适配者吃下。某些地方是用浸泡酒水服用的做法,而在凉城的习俗则是煮食物。
而且,若是死食配合上命契,那就是的极为特殊的冥婚手段了。
‘吃了我的尸水,就是我的人!死也跑不掉!’
之所以陆放瞬间铁青着脸,因为这事不用脑子想都知道当中有问题。
一个失踪多年的爹突然回来了,仅凭这一点都够让人起疑了。
然而还带回了发财改善家庭的好消息,明显是要带领这个家庭脱贫致富。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倘若只是这样,那也罢了。
可偏偏带回来的鸡肉是死食?
这还能是啥?
这不是卖自己家闺女,老子把头切下来当球踢!
死食又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随随便便就能弄到。
哪家的冥婚不是藏着掖着?冥婚上准备的东西,哪家不是看管甚严?
本就不是什么见得光的玩意儿,现在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二丫的手里。
‘狗日的,老子弄不死你,老子就不姓陆!’陆放心想道。
撇了一眼,家里没人。
随后陆放说了几句话,安抚了下被自己吓到的二丫,便提着鸡腿去街面上寻人了。
陆放身为香火铺的老板,也曾见过不少冥婚,但前提是人家自个愿意。虽然大部分是靠金钱开路,甚至里面夹杂许多的暴力胁迫等。
但那是别人家的事,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选择,陆放一个外人能讲什么立场。
别人可以,二丫不行。
老子说不行就不行,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没什么道理可讲!
陆放心里怒火中烧,但也明白,这事儿得冷静。
就自个儿这种几乎隐居的生活,连耗子都找不到一个,还别说见都没见过,名字也不晓得的一个大活人。
这事儿还得,叫上那个‘桶桶孩’都嫌弃的家伙帮忙才行。
想到这儿,陆放又转回头去,先把二丫安顿好了再说。
再次来到二丫门口,二丫明显有些怕陆放了,缩着个小脑袋。
陆放看着二丫,有些心疼。
思考了三秒,陆放把不那么情愿只是远远吊着的桶桶孩招呼了过来。
随后看着街面上路过的行人,指了一名拉车的汉子,说道:“你,过来。”
不等这名拉车的汉子开口,陆放抛出两块银洋,说道:“跟着这条狗,把她送回去。明白?”
见到突如其来的大生意,拉车汉子点头哈腰的说道:“老板放心,小人一定把这位小姐、、、额,小姑娘稳稳当当的送回去。”
随即陆放把二丫抱上车,示意桶桶孩和拉车汉子,赶紧走。
送走二丫和桶桶孩,陆放别没有急着离去,而是清点了下带出门身上的银洋,还剩18块。
嗯,有点少。
随即也不知他在哪里掏了掏,又摸出来一根小黄鱼。
18块银洋加上一根小黄鱼,在手里掂量了下,感觉应该勉强足够了,才转身离去,去找那个女人。
陆放唯一的朋友。
她叫做玲花,年芳十八,杀人如麻,樊楼里豪放客,银钩坊头号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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