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何事!”

主家人话声厌烦,众座客竟无一人敢语,只听得堂中碰声,原是藏五一桌捧碗酣饮。

那断手者哀声兀止,捏住断腕来趟到主家身前,卑声道;

“主…主家,营堂中出此恶客,片语之争便削落我掌,还望主家为我讨公,让诸座见个真诚!”

言落,断手者捏腕而指。

主家人扭头望去,只见入眼之人欲发相熟,疑到深处时不禁趟上两步,一手搭在他肩,便慎言;

“真是藏五兄?”

藏五应声转面,一副早已知晓的神情,开口;

“陆信兄,别来无恙啊!”

两人相视一番,陆信面色大喜,便高声;

“此事我已有定夺,你等接着饮乐!”

话落,堂中又重复争嚣。

“藏五兄,待我先将此事处置罢。”

陆信两拍藏五,便回身走起,来至断手者桌前,面色阴沉着开口道;

“滚出去!”

言声不噪,桌前二人却缩头抖身,忙搀起地上一人,快步逃到门前推出。

陆信见此,又走身到账台前,重叩一声长柜,便从下钻出了高矮两人,见他指冲楼门言道;

“杀了去!”

高矮二人神色痴傻,听闻后也不言语,只从柜下摸出长刃来,翻过了账台便夺门而出。

见二人出门后,陆信面色缓和,直看向一旁的堂伙,开口道;

“去!拿出我藏酒来!”

堂伙听了直跑向后房,在回来时,双手环抱着一红纸裹坛,踉跄着走到账台前,被陆信一掌托起接过。

吃酒正欢的藏五见陆信走来,急忙接下他掌上的红坛,出言道;

“陆兄,快坐,快坐!”

陆信向桌上三人拱手示意,便落坐在藏五身旁,听他言;

“先与你介绍一二,这几位也是我在此地的交好,……。”

一番言过,几人皆是敞怀大笑,正痛饮之际,便见两人红染衣衫,提着衣裹走到桌前,正是方才离去的高矮二人。

“藏五兄,这便是对你的交代。”

陆信手指衣裹,对藏五开言。

“哈哈哈,一桩小事而已,多劳陆兄费心了。”

藏五言毕,捧起一碗酒来正对陆信,让他见了,摆手打发走两人,也跟着捧起一碗,

“不多言,会意自在酒中,哈哈哈。”

两人磕碰后一股饮下,空碗刚落得桌台,陆信急忙扭头回望,目扫角落的偏桌,疑声道;

“走了?何时走的?”

藏五听闻直拍拍他肩,

“早已在半个时前了,怎的,陆兄不曾注意到?”

“哈哈哈,只顾想与藏兄相见之喜,倒还真未曾注意,惭愧!惭愧!”

陆信言落,又是倒满一碗,捧起伸到桌中,开口道;

“吃酒!吃酒!”

几人一时交谈甚欢,直等略微入夜渐才散场。

“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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