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远投了个好胎,生下来便是有钱人家的嫡子。
母亲是个清明的人,尽管做的是米粮的买卖,却从来没让周围的百姓有买不起米的时候。
母亲也不重女轻男,家里即使是男子,也能读书习字,因此季远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
他被教养的极好。
母父请了有名的男傅对他细心教导,琴棋书画他都学的很好,是禹州有名的才子。
等到了出嫁的年纪,来他家提亲的人几乎要踏破了他家的门槛。
母亲很开明,答应让他自己选妻主。
但他却想多陪母父几年,并不想这么早嫁人。
于是他硬拖到了22岁,这对男子来说已经是老小子了,母父已经不允许他再拖下去了。
季远没有办法,在已经少之又少的提亲人选里挑选。
最终他选择了同在禹州,并且在母亲手底下做事的赵忻。
她是母亲手下人的女儿。
听母亲说,那是个极老实的人,做事也机灵,如今在商行里担任不小的职务。
季远觉得,嫁给一个知根知底的人是极不错的。
主要离家也近,未来妻主又在自己母亲手下做事,他能时常回家。
最后他嫁过去了,赵忻对他不错,几乎没说过一句重话,甚至得知他有孕后也没说要纳小君。
不过季远是懂事的,赵忻不提,他也不能让自己的妻主受委屈,这样传出去会让人说闲话。
于是在有孕两月时,他给赵忻张罗了两房小君。
赵忻一开始不同意,但在他的再三劝导下还是答应了。
有了两位小君,赵忻依旧隔两日便会来陪他,那两位小君对他也都十分恭敬。
如此,季远觉得,自己定然选了个温柔体贴的妻主。
这正是他一直期望的成亲后的生活,他对此很满意。
即使后来他发现,赵忻与那两位小君的相处十分和谐。
和谐到,他在赵忻身上感受到了跟他在一起时从来没有的惬意和高兴。
他们之间似乎有着一种默契,一种他无法插足的亲密。
尽管有些失落,但季远并没有多想,他觉得肯定是因为他如今有了身子的缘故。
他如今不能服侍赵忻,与那两位可以和她亲密的小君比起来,自然她对他们更喜爱些。
只要他平安生产,之后一切就都会好了。
季远这样想着,也日日都安心养胎。
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地过下去,但老天却并不想如他的愿。
在有孕第四个月的时候,他流产了。
经查明,是其中一位小君给他下了滑胎药。
那时已经四个月,孩子已经成型一半,滑胎了,他也差点死了。
季远悲痛欲绝,母父心疼他,将他接回了家里养身子,养了三个月才肯让赵忻把他接走。
那小君被抓入狱,赵忻对他更加体贴了,但却连着一年都没有碰过他,说是让他养好身子再说。
季远心中着急,因为有小君已经为赵忻生了女儿,而她连碰也不碰他。
冷了一年,季远也不敢将此事告诉母父,而赵忻则又纳了几房小君。
这之后的几年,赵忻碰他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她也给他吃过好几次孕果,但不知为何,之后就再没怀上。
父亲得知后还专门花重金请人给他瞧了,但大夫说他身子早就养好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是极易受孕的。
得知这个消息,季远已经不知该怎么办了,他觉得自己愧对了赵忻。
她虽然没怎么碰他,但平日里也不曾冷待他,
这么多年,没能给她生下一个子嗣,还白白占了正君的位子。
这肯定不会是赵忻的问题,因为她的每位小君都给她生了孩子,就他怀不上。
季远每日都在愧疚中度过,直到……季府没了。
母父和他的小爹们,以及兄弟姐妹都没了,只剩了那日没在家的季青玉。
官府说是遭了仇家报复,也没抓到人,最终草草结案。
季远只觉得天都塌了,他去寻了赵忻,想求她花钱帮忙调查。
可赵忻看他的眼神开始变了,这让他感到不安和害怕。
她没答应,并且将他和青玉软禁了起来。
她说:“明日有贵人要来,你和青玉伺候好。”
季远不可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质问她,却只得来了冷嘲热讽和打骂。
青玉为了护着他,背上被打了好几棍,伤的很重。
他抱着受伤的青玉缩在角落里,心中满是绝望。
这一遭,赵忻跟他说了很多话,他这才知道,原来她瞒着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他的母亲父亲……他的孩子……还有那被她动了手脚的孕果……
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吃了这么多孕果,还一直怀不上孩子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赵忻会变成这样,曾经的温柔体贴如今都已不复存在。
季远的心如坠冰窖,他望向那个陌生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就算是死,也绝不受这样的屈辱,她也休想再利用他!
等到夜深人静之时,他在屋内寻找,可惜没有利器。
他不得已摔碎了一个茶杯,在他捡起碎片的那刻,房门打开,他被两个小厮抓住。
但……碎片划了他的脸。
赵忻很生气,请了大夫给他看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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