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你回来也不说一声，”我说着，小心看着她脸上的有什么异样的变化。“回来多长时间了？”要是能知道申易回来的时间，我心里想，就能猜到她有没有时间开我的房门，并发现卧室里正睡觉的年糕姑娘。

“今天上午陪着爸妈，中午他们给我过生日，吃好中午饭，他们习惯要午睡，我就回来了。心里想着，今年的生日，我要跟你一起过。”申易笑盈盈看着我，眨眨眼睛又说，“我想着让你陪陪我，在我们自己的家里，就我们俩过一个温馨浪漫的生日。”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没有记住你的生日？”我流露出明显的心虚的神情，却又像似下定了决心似的。“我有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怕说出来可能让你惊掉下巴。”我说。申易的脸上没有因为我夸张的话语而流露出好奇的神情，不过只是挑了挑眉毛。“你不在家的这几天里，你知道我遇到什么了吗？”

“遇到什么？”申易摆出好奇的样子。我心跳怦怦加快，思忖她肯定知道我卧室里有个女人了。

我拉过申易的手，心想看她的反应。女人一旦知道自己喜欢的男人，背着她跟另外的女人有染，正在气头上的女人，肯定会非常厌恶这个男人触碰到她。也许这是女人本能的反应，既然你又触碰其他女人，她的心理和身体绝对会嫌弃你的手。

她不但没有回避，脸颊还流露出羞涩，我心里雀跃，还好。“不可想象，百思不得其解。”我拉过申易柔软的手说，“上周五的晚上，你知道的，我不是去参加同事的周末聚餐吗。一高兴，酒有点多了。回来后觉得家里有点闷，想出去走走，散掉点酒气。而外面又正好是电闪雷鸣，就要来暴雨的时刻…酒多了就是坏事，我脑子一热，想到《雨中曲》那部电影里，淋着雨跳舞的浪漫。可走着走着凉风不停拂面而过，我冷静了。为了躲雨，也想避开露天的闪电，就想着早点回家。可在往回家的道上，却看见商业广场的上空突然出现一道凌厉炫目的闪电，低低地划过夜空。瞬间之间，就见一团耀眼的像火球一样的发光体急速冲进了商业广场。”

我喝口水，看着餐桌上摆放的六寸大的圆形芝士蛋糕，心里暗暗掂量着申易什么时间里会压抑不住内心的怨恨，现在她可能还在迁就着什么。

“我不知为什么，竟然不管不顾快速冲到商业广场里面，只为探明发光球体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我往回走，路过卫生间时，我想进去小便。”我悄悄扫一眼面前的这个女人，心里想就要说到重点了。“就在我浑身轻松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我的身体一下僵住，背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我强迫自己冷静，慢慢转过身体。面前的女人身上竟然没有穿衣裳，只围着一块窗帘布一样的一块布，赤脚站在我面前，她说要寻求帮助。”

我有点做作的样子，从桌边的纸袋里摸出“2和8”两个粉红色的数字蜡烛，在手心里摆弄。“我从颤栗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她确实是一副可怜兮兮要有人帮助样子。不过，当时虽然心里蛮害怕的，却也莫名其妙的一心想着要帮助她。当时脑子里还闪过这样的想法，蒲松龄的聊斋故事又在现代出现了，而且是发生在我身上，会有怎么样的结果呢？我还有点得意洋洋思忖，鬼魂吸干我的血液、精髓？还是控制我的大脑，让我为她们做一些她们白天不能做的事情？我觉得在现在这样透明的环境下面，不要说神仙了，就是神出鬼没的鬼魂也无遁可逃。我有点跃跃欲试的冲动。我先给她穿上了我的鞋子。据说，如果是鬼魂的话，是不敢穿人的鞋子的，因为会现原形。不过，我嘴上却说，女人的脚是那么的娇嫩，地面尖锐的石子又是那么多。”我看一眼申易穿布拖鞋的脚，这双脚与她的手一样秀气灵巧，像似有一股魔力吸引我的注意。

申易嘴角勾起，微笑的脸颊出现了一个小酒窝，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捉摸不透女人的心思，心虚地想，到底还是不了解女人。我心里感叹。我和申易门对门朝夕两年，自以为蛮了解她的性格和言行举止。可就这几天的亲密相处，我发现反而不晓得她的脸颊后面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