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州桥的一家分茶店中请晁湘云与菊儿吃了一顿,算是给人赔礼道歉,而后王璞与二人结伴东行,送她们回府。
到了上善门附近,他并没有再去孙家正店的打算,而是选择直接回家。
今日一番误打误撞称得上收获颇丰。一斤砂糖十六两,售价在两百四十文左右。其价格与普通糖霜相差十倍,与时下最好的糖霜相比更是有不下五十倍的价差,他隐隐觉得找到了一条发家的门路。
白胜雪肯定是杜撰的,白糖该怎么制他也没有太多头绪,但去除残渣和色素这两步是显而易见的,剩下的工艺只有另作摸索。
在自己借居的小院中,马蛟因为手下有人,而且同时领着军中、地方两份饷,日子还算过得去;李清水一家就稍显拮据,还需要自己女人忙前忙后,种菜织麻贴补家用;孙提壶光棍汉一个,手头有点钱就送给了妓寨中的相好,属于典型的吃了上顿愁下顿。
这几个家庭,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伸出过援手,平时虽然各自忙碌接触不多,但有限的碰面中还是相处融洽。现在有了门路,王璞便想着要顺手拉人一把。
他一路想着各种可能有用的细节,在回家的路上又顺手买了几个细麻袋和一袋子柳木炭,回到小院踹开门板把孙提壶拎了起来。
孙提壶睡眼惺忪,口中还在嘟哝着郎君为何今日回的这般早。
王璞把准备好的家伙什往他家灶台边一放,大声催促着赶紧生火。
孙提壶“哦”了一声坐在了灶前,也不细问缘由,只是看着王璞麻利的洗锅加水,然后把半数砂糖直接倒了进去。
此时他才反映过来:“砂糖可不便宜,郎君一次煮这么多糖水,怕是喝不了。”
王璞并不理会,只是一下接一下的大力搅拌,直到锅中水变成了有些粘稠的赤红色。
此时许多没有滤净的杂质变成浮沫在锅边翻腾,他随手舀去一些便住了手,而后投入了两个装有木炭的细麻袋。
孙提壶有些不解,不由问道:“郎君,你这是......”
王璞摆摆手:“不要说话,等着!”
两人就这样站在灶台边观察着锅中的变化,除了锅面上的水汽在不住升腾,其实也看不出明显的改变。
“莫非是浓度太高了?”王璞小声嘀咕着。他心里也没底,此时只是深深体会到了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无奈,一时后悔不已。
随后他再次加了两瓢水,孙提壶带着满腔疑问再次生火煮沸,两人又一前一后如馋嘴的猫一样围着灶台。
日暮时分,扒着灶台发愣的由两人变成四人,还有两个妇人站在不远处指指点点。
“李家姐姐,王家郎君今日这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李清水的浑家也是一头雾水:“两个男人从下午开始就在围着灶台转,一下午都没个说法,也不知在折腾个什么!”
同样不知道要做什么的马指挥实在忍不住了,直接拿手指在锅中蘸了蘸,再咂嘴舔了舔,感叹道:“这锅糖水有几分火候了,我说你们两人要等到何时才准备出锅,一会儿又该凉了。”
一旁的李清水也心有怨念:“这锅糖水分量十足,只怕院里再添几个大肚汉一时都吃用不尽,委实有些糟践了啊!”
王璞当场绝倒,没好气的问道:“二位哥哥就没有发现这糖水的颜色起了变化?”
“嗯,好像是有些淡。王兄弟那话是怎么说的,莫非买回来的是西贝货?”
王璞直接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同马蛟这个粗人饶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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