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温潜率雁门骑兵倾巢出动,直奔鲜卑粮仓所在的方向。

素利正如温潜所料,一直派人在城外观察,所以当看到骑兵尽出,他便前往大帐找步度根汇报。

“雁门骑兵又有行动,不知意欲何为。”素利老奸巨猾,自然不会直接说粮仓有险。

步度根眯着眼睛,揣摩温潜此番大费周章的深意,“他这是有了新的目标,还是诱敌之策?”

“雁门边军充其量也就两千骑兵,纵然都是钢筋铁骨,他又能奈何得了谁。”素利继续引导着思路。

“依你所想,他的目标肯定不在大营,毕竟我们还有万余骑兵。他若胆敢主动送上门来,岂非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步度根在脑海中迅速分析着局势,“若论防守薄弱之处,除了大后方的牧场,就要属粮仓了。”

想到此处步度根冷汗直流,如果这两处地方真的暴露,那么面对两千骑兵必然无法抵挡。

“可是我们的牧场和粮仓皆隐匿于偏僻之地,温潜又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轲比能……”

直到此时,素利仍想在步度根的心中播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步度根连连摆手,语气坚决地说道:“轲比能大人绝不可能做出如此背信弃义之事。温潜此人素来心思缜密,善于明察秋毫,极有可能主动探查出粮仓的蛛丝马迹。”

素利知道攻心离间的话要适可而止,过分渲染往往会暴露出意图,反而会适得其反。

“那照此情形看来,多半是粮仓遭了难,我麾下儿郎渴望出战已久,此战便由我前去救援吧。”

素利说话滴水不漏,急切的向步度根请战。

步度根心存疑虑,心中暗道:“你们二人明争暗斗,势如水火。如果真要派你前去救援,那么粮仓和轲比能岂不是陷入险地。”

“温潜诡计多端,心机深不可测,此行危险极大。轲比能大人曾描述有一青年将领武艺超群,这一点不可不防。”

步度根决定自己出战,但又怕素利误解了他的意思,于是只能出言分析道。

直到此时,素利实在装不下去了,他略露得意地说道:“你亲自出征,粮仓和轲比能大人势必安然无恙,就由我在此等候佳音”

步度根知道粮仓的安危十万火急,于是不再和素利纠缠,连忙走出营帐帐点将收兵去了。

待步度根离去之后,素利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此事他将轲比能和温潜一起算计在内,自然是得意至极。

更何况步度根如果敌不过温潜,那么依然是自己可以接受的结果。

到那时,随着轲比能和步度根的接连失利,势必让草原格局重塑。素利自认为凭借谋略和四千精骑能够在接下来的鲜卑部族占有主导权。

步度根并未派出全军出战,他深知此次行动的核心目标是保护粮仓,而非歼灭温潜全军。

更何况,关于温潜的真实动向,他是否正在攻打粮仓,又或是趁着自己驰援之际进攻大营,这些疑问仍然是个谜。

他在大营部署了三千守卫,随后自领了三千鲜卑精骑向粮仓奔袭。

“轲比能,你可得坚持下去啊。”

步度根在心中默默祈祷,同时对温潜的手段愈发感到畏惧。

鲜卑大营距离粮仓距离不到二十里的路程,正常情况下半个时辰就能够到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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