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寒。
在萧瑟的秋风里,我登上了观云楼七层。宽度跟一到六层一般,但是架子上的藏书却没有那么多,很多都空在那。我跟往常一样按架子从上往下看。在七楼看书有个好处就是看累了可以眺望整个皇城,看着脚下行人窃窃私语或神色慌张,或笑脸洋溢,一座皇城就是一处小人间。
我从秋日看到了冬日,转眼间又到了除夕。
府里的人忙进忙出,显得我又清闲了很多。藏山没有回京过年,家里只有我和阿春坐在饭桌前。
阿春说,这是最冷清的年。
我说,不会,只要心在一切都在。
自从李良说了那句话,我看什么东西都觉得是象,而不着象,心里就坦然很多。我后来在翰林院的观云楼又看到了佛门的一些典籍,似乎又涉及到了轮回说,但大都是以百年万年计算。佛门将四大皆空也就是地水风火皆是空无,四大就构成了象,这和道宗的金木水火土相应证,但是道宗更为细分一些。
佛门最高境为涅槃,即获得重生,当然这是以牺牲或者说忘却一生的记忆修成的佛法。而道宗讲的是道生万物为万物之始,所以这个道法自然和涅槃几乎相通,只是各方的阐释不同,何为自然?自然就是天然去雕饰,天然即道然也就是佛门的涅槃。
所以人们说死者,也叫归天,归天也是这么个意思。凡人所追求的道就是希望脱离人间疾苦,这里讲疾苦不单单是情欲上的苦,也指身体上的苦。南宫存焉上百年的修为也终究逃不过身死道消,山野修士如此,道宗历代祖师也是如此,挣脱不了牢笼。
所以他们因为害怕所以蝇营狗苟,苦心钻研以求突破合道,甚至不惜伤天害理。
这样想后,我的心里释然了很多。
晚饭后,我让下人点燃了很多烟花,闻喜喜欢热闹。
不断爆炸的夜空里,开出了一朵朵光彩夺目的花朵,硝烟不断散落在院落里,是过年的味道。
年初二慕容云叫人喊我过去吃饭,我和阿春一起过去的时候已经宾朋满座。我找了个靠边角的位置入了坐。很多人不认识,也有些是在慕容云府上见过的人,看到我总是客气的介绍说,这位就是写哪个能知为谁来的人。我拱手致意随着他们一起喝了起来。
晚饭后,慕容云特意叫人留住我说,北地今年恐怕会有一场战争,问我是否先南下。这老头怕我遇险。
大梁最北端接匈奴,对于这个游牧民族不断的袭扰总是苦不堪言,打他又找不着皇庭所在,不打他又时不时给你犯境掠劫财物和人口。年前,趁着大将回京之际又再度叩关,听说这次杀了不少人,皇帝震怒摔着茶杯说,要一次打服他们。
我听完后想了想,还是对慕容云说,按计划不变。
慕容云点了点头说,万事小心,领兵大将是王成辅,还算对国忠贞,有需要可持校书郎令牌找他。
我拱手应是后便和阿春回府了。之后我便除了去闻喜坟前陪她外闭门不出,梁如玉来找过我,我也都选择不见。定下的临行日子愈近,我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陪着闻喜,不管是五百年还是一万年才能再见到她,我都会等下去。
这天我拿着二胡出门去拉给闻喜听,我总觉得我的二胡虽然赶不上那老头,但是出门讨点赏还是没有问题。闻喜的坟头我看见了慕容青和王檀悦。慕容青还是不理我,倒是王檀悦走过来跟我聊起来。
王檀悦说,过完元宵就准备离开京都了。
我很诧异这样的公子哥舍得离开舒适圈,我看着他说,去哪?
王檀悦说,跟我父亲去北地。
我说,王成辅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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