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卵石的溪滩边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洗菜的,有洗衣服的,有洗床单的,有把厨房里锅碗瓢盆全搬来清洗的。今天都聚集到这里来为今年的最后一天忙碌着。

如玲和如月在一块空着的溪滩上找到了一块空地。挪来二块干净干燥的大石块,她们先把箩筐里的黄菜叶倒在鹅卵石上,然后把箩筐放在溪水中漂洗了一会后提起来放在身后,随后便拿起黄菜叶一张一张的搓着,搓完几大片后便统一放进湍急的溪水中来回漂洗几下,然后甩干水粉后放回箩筐内。

冬天的溪水冷的有些刺骨,没多一会二人的手便被溪水泡的发红发紫了。如月抬起手往嘴里吹了吹口气,几张枯黄的菜叶顺着她的手心滑落到溪水中往下游飘去,她站起来追着想去捞住黄菜叶,但溪水流的很急,黄菜叶很快被冲远了,她继续往前追着去捞,如玲呵住了她。

“算了,不要捞了,万一滑倒自己都要别人捞了。”

如月看着飘远的菜叶,心疼地走回原来地方坐下。

在她们下方那块稍浅的溪滩边上几个女人正卷起高高的裤脚站在溪水中漂洗着一条补了几个小洞的被单。她们膝盖以下的小腿已经被寒冷的溪水泡的发紫发红了,但依然干劲十足的抓着被单在水中荡来荡去。她们漂洗完被单后走回溪边,又把一大筐带叶子的萝卜抬到溪中倒入水里,然后抬起脚使劲的往下採,溪面上顿时一大片混沌的泥浆把一大片清澈的溪水搅黄了。女人用脚採了许久,见萝卜上的泥土被採的差不多时便拣起一个个萝卜往沙滩上扔去,一个小男孩便从沙滩上拣起萝卜蹲在溪边继续搓洗了一会,见萝卜已经被清洗的白胖胖的样子后,便又把萝卜放到箩筐里。

如月一边用嘴里的暖气吹着双手,一边相互搓摩着手心。她转过头看着那个双腿发紫发红的女人,长吁短叹了一下。

“姐,她们站在水里怎么不怕冷的,我只搓了几个萝卜手都快要冷僵了。”

如玲抬头看了一下如月,继续搓着自己手里的萝卜。

“习惯了就不怕冷的。”

“人怕不怕冷还有习惯的。哦,原来你经常在水里泡,难怪你比我不怕冷啊。”如月有些不解。

……

在她俩不远的地方,张保富正低着头慢悠悠地擦搓萝卜上的泥巴,他身后是一大堆已经洗净过的萝卜叶,青菜和马岭薯,鸡鹅鱼还放在箩筐内没有开始拿出来清洗。

“爸还没有把东西洗完,等我们把这些黄菜叶洗好后再帮他洗吧。”如玲一边搓着黄菜叶一边看着如月。

“好的,我们抓紧时间洗完,溪水实在太冷了,吃不消。”如月说。

半小时不到,姐妹俩已经把一大筐黄菜叶洗完。她俩把洗好的黄菜叶全部放回筐内后便走到父亲边坐下。他们的父亲还在低着头对着湍流的溪水使劲的搓着萝卜上的泥巴。

“爸,还有什么没洗完,让我们来洗吧。”

父亲抬头看了看她俩,指了指身边的箩筐。

“箩筐内的鸡鸭鱼还没洗干净,你们就洗这些吧。萝卜就我自己慢慢洗吧。下雨后的萝卜连根带泥的拔起来,沾的湿泥特别难洗,我都洗了几遍了还有泥沙,洗时要特别小心,特别是里面夹着的沙子一定要洗干净,要不然吃时会磕了牙齿的。”

二个女儿点点头。她俩先把箩筐里鸡鸭鱼拿出来放在旁边,然后二人便分工的清洗了。

如玲边清洗鸡边拔着鸡身上的嫩毛,嫩毛很细,她一根一根的拔着。

“这鸡嫩毛这么多,要拔多少时间呢。我看一个小时都拔不完。”

如月也在拔鹅身上的嫩毛,只是鹅毛比鸡毛粗一些,拔起来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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