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见天气炎热,便做法想添些荫凉,不料叨扰了前辈,属实不应该!”

“师长曾赐我青金玉石一枚,持之可四季常温,更有安心养性之效,可辅佐修行,我将它作为赔礼献给前辈,还望前辈勿要怪罪。”

苏墨恭恭敬敬地递给钟离一块儿青蓝色的玉石。

“这并非我所求之物。”钟离轻轻地说,淡漠的褐色瞳眸对上了苏墨的眼睛。

当然,尽管如此说,钟离依旧默不作声地把那枚青金玉石收进了自己口袋。

强忍住自己肉痛的神色,苏墨依旧面不改色地掏出那些承载着婴儿魂魄的灵物,郑重地递给钟离。

“前辈是想要他们吧,唉,真是可怜的娃儿,我本想送他们一程,既然前辈讨要,想必是有更高深的往生法门,我便把他们托付给前辈吧,也代表他们的家人谢过前辈了!”

“你无权代表他们的家人。”得到了寄托灵物,钟离的神色缓和些许,然而对苏墨的话语变得更加冷淡漠然。

庭院中,花花草草争奇斗艳,蟋蟀夏蝉轮番奏演,花草夏虫相互交织,美景美乐令人颇为陶醉。当然,这也要先无视两个人间的一点小插曲,一番简单斗法后,钟离苏墨二人一路无话,一个镇定自若,一个忐忑不安。

漫步到庭院正中的一处亭子,钟离随手放下手中茶盏。

“感谢招待,在下便不久留了,苏墨道友自可忙自家事去,不必欢送。”

“钟离前辈这是说什么话,和您一遇,我便感到相见恨晚呐,我还是来送您一程吧!”

苏墨的语气颇为失落,仿佛在惋惜不能和钟离一起再待一会儿。

“总算送走这个瘟神!”

苏墨的内心颇为喜悦,也有如释负重的轻松感,然而不能表露,只能埋藏于心。

“呼—”送走钟离后,苏墨长叹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下来。

“吾命险些休矣!”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客房,苏墨略有些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哪来的这么一个怪胎,练气三层怎么可能有这般能耐?

无论是偏爱扮猪吃虎的老怪物隐藏了修为,还是身怀异宝的隐居散修跑出来展露锋芒,都不重要了。苏墨只知道仅凭自己是绝对对付不了那个自称钟离的家伙的,宗门大事不可耽搁,上次回宗没有补充,他的传音符已经用光了,如今当务之急的应是回去与自己那两个师弟好好商议,讨一张传音符来向宗门申请援助。

想明白了其中紧要,苏墨正要出门,在即将跨过门槛前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该不该,即便投鼠忌器,不愿出风头,那钟离也不敢这么轻易放过我才对。”

详细检查身上衣物,坐定内视自身,又放开感知查看周围灵气是否有异动,末了还施了个清水诀清洗全身,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那钟离真就这般托大?到底是焦虑感压倒理性,苏墨来不及多想,不顾府中官员挽留,便急匆匆离开这专管百姓杂事的衙门,直奔城主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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