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可以练一百二十步的靶和跑动射靶?”
“等你一百步能全部上靶了再练一百二十步射靶,一百二十步能全部上靶了再练跑射,要不会练偏。”
“全部上靶?”
“过些天我带你去看马场比武,初赛时一百二十步二十箭全中的很多,脱一靶就会被淘汰。“
“我们马场有没有人去比?”
“不去比,我们是小马场,这些年男丁不旺,二十几户人家娘们多,就去凑个热闹。”
“你的箭射得好,可以去比。”
“比武是汉子们的事,娘们上不了场。爷们、娘们一扎堆、一扎堆的,你得去把头发、胡子弄一下,要不会被人笑话。”
“头发这么短怎么弄?”
“头发不弄了,胡子得刮干净,离马场比武还有十天,十天,能长出胡茬。长出一点胡茬就行,要不看上去怪怪的。你洗头发用皂荚子没有?”
“没见叔用过。”
“这一点别跟我爹学,我爹不用刷牙的,拿盐水扒拉几下就行。”
“牙怎么刷?”
“嚼杨树枝,马场里有杨树,别用别的树枝,别的树枝硬,伤牙。不练箭了,现在就去,别留着事儿。爹,我带阿追去刮个胡子。”榆花喊。
赵叔应着。
两人收好箭,和马蛋、狗狗出山凹。
榆花住的小村子在山后,沿马道环山脚走,转过山脚看到二十几个院子稀稀散散排在对面的山脚下。
院子前后的石凼里偶现一爿田地。
下了马道走小路,过一座院子时马蛋和狗狗进去,榆花领孙久盛去旁边的一座院子。
院子的院门开着,院里平房两间,一个老人在凉棚里把羊抱到一个木台上,羊竟然不叫。
“门姥爷,骟羊呐。”榆花打招呼。
老人回过身,应:“嗯呐。”
“姥爷,马场里来了个落难的和尚,想请姥爷刮个胡子。”
“妮妮,等会儿姥爷,最后一只了。”
“姥爷,要不要帮忙。”
“不用,你歇着。”
榆花坐在凉棚边的木凳上,孙久盛挨着榆花坐下,心里惶恐,轻声问:
“姥爷是理发的?”
“嗯呐。”
“他怎么骟羊来着?”
“姥爷在我们村里是能人,除了理发,还骟羊,还唱戏,还相风水、打马掌…...。”
门姥爷摸到羊腿间那地儿,手腕一抖,羊“咩”一声,腿弹一下,不叫了。
门姥爷放下羊,洗净手,拿出一个木盒、一块毛巾。
羊愣了一阵,朝门外走。
榆花打出一盆热水,门姥爷浸热毛巾拧干敷在孙久盛的口鼻、下巴上。
打开木盒,盒里是两把剪刀、两把骨柄剃刀、一把镊子、一个挖耳匙。
门姥爷拿出一把剃刀,取下敷布,在孙久盛的嘴、下巴上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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