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郓涛对着本子想了一会儿,想回顾一下这十多天来的生活,但是他的内心又感到难以忍受,毕竟现在这份片刻的闲适与平静是很难得的,再回头想这十多天的生活,千头万绪,又让他感到难以适从,毕竟好久没有动过笔了,于是他感到剪不断,理还乱,不如不理。但是最后还是感觉应该理一下的,回顾容易使人裹足,但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和满足,何况在他认为这样比较理智的时候写下一点话语,也许能得到点思考,能利于今天,能利于将来。
想到这里他便在纸上开始沙沙的写了起来,因为他感到现在脑子中总算有点源泉了;
这几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送出了给沥青的信,这是我由梦向现实醒转,正视自己正视我们这段难得感情的一个勇敢的决定,但毕竟还是有些胆怯,…………,
写到这里他的脑海中隐隐浮起一个印象,似乎知道了使他陷入难堪境地的是一种难以言表世俗观念,不过在他印象感到很模糊。但似乎又是为了世俗的一些虚名而有意放不开,才导致他如今的这种尴尬局面。于是他接着写到;
这期间时时萦绕自己心头的自然还是沥青的影子,想了很多也有很多不好的设想,但一干活,一累便什么也不去想了。累点也好,至少能睡个好觉。
这一段时间对他来说,是以后回想起来感觉最可怕的几天。因为那种想独立自主轰轰烈烈生活一番的理想总是离他遥遥无期,那种想达济天下的梦想总是和现实生活中的他的处境南辕北辙,他感到自己越是奋斗,越是听话,越是顾三虑四考虑周全,越是在别人认为他人品纯正,品格高尚。最终他却越感到苦闷。而在他看来那些平日里玩弄感情,不务正业的品格并不怎么高尚的人来说,他们却活的自由自在,轻松有加。也许正应了今人的一句名言“高尚成了高尚者的墓志铭,卑鄙成了卑鄙者的通行证。”不管怎么说,郓涛是一位多愁善感的人,他劝解别人多愁苦莫善感是因为他吃够了这方面的苦。本着对他人负责的态度,他必须把自己的错误感受告诉他人,以免别人也如他一样遭受如此的不幸。
总而言之,第二天清晨,当他起床后,天气晴朗,推开阳台的门,向远出望去,青翠的树木,蓝天白云。火红的太阳,以及时时在树间飞翔追逐的鸟儿,不时的互相鸣叫起来,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而此时郓涛的心头只有对生活的那种热烈的向往之情。于是他坚信付出必有回报,他爱沥青,沥青也终久有一天会被他那种真诚的爱打动的。
第二天沥青告诉郓涛美术系最近决定要去写生,据说需要二十多天。郓涛听说后不置褒贬,不过心中依然夹带着一丝牵挂和留恋。只是说临走时候他一定会来给她送行的。等沥青上车走后,郓涛那种思念的欲望便逐渐的膨胀起来了。于是他只能默默在信纸上释放自己的感情能量。
沥青:
今天整整一天,满脑子都是你的影子,昨晚一晚上没睡觉,自然很多原因是写所谓检查,(因为早起,没有去上操,原因是膀子疼的厉害。以至于张秘书看我好欺负,拿我开刀,也许是仰慕我文才,认为我写的深刻。不管怎么说,我是受害者,文憬在宿舍睡觉,就没有让写检查。)但最主要的是我不想睡觉,我怕自己误了今天早起去送你的时间,我写呀写呀,等呀等呀,天终于亮了。洗洗脸,跑跑步,打打电话,想留言让你早起。但是打不通,试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音儿,后来终于急中生智,查询一下余额,答曰:“你的余额是2分,我放下电话笑笑,你这傻帽,不多不少,就留下两分,害我忙了半天。
车库没有开门,步行,一路上我心里很塌实,虽然一晚上没有睡觉,皱巴巴的脸,眼也睁不开,这样一种形象出现在你面前,我想你会感到欣慰会知足,会装出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不足为怪的样子。我不管那些,不管你是不是爱我,是不是把我来来去去的奔波当一回事情。
沥青,我去送你,我只想让你知道,这世界上还有真爱存在,它可以超越一切的功利和虚荣。沥青,我这么傻乎乎的去追你,我一直试图回答个为什么,哪天两半封未写完的书信,给你搜去,其中就有这样的自问。为什么,不知道,也许就像一首歌唱的那样吧:“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也许还有一个解释,那是源于我活跃的文学细胞,如此说来我是给我们造了一个爱情故事了?也许是因为我在家为长,对温爱的记忆留存的少一些,也许我没有姐姐,少许多平辈的体贴和关心。也许我没有哥哥从小就缺乏一种安全感,也许我做累了哥哥想沉在你的影子里暂时的摆脱许多责任,也许根本就是我太懦弱。我反反复复的读着这样一句话:“当一个疯狂的追逐外在的一个对象的时候,如女人时,往往是他迷失自我的表征,或者是他的内心缺乏安全感的表征。他要追求的并不是对象本身,而是他自己的影子。”我害怕这样尖锐而偏激的话,我怕因为这样几句狗屁话而怀疑对你的感情。但我抄过来了,我要面对它,读它,懂它。而且,沥青我也要面对你,读你,懂你。我甚至想做一个超出我们感情之外的一个旁观者或者干脆就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智者,圣人,我想俯在半空中,从云层里露出半个脑袋。来看一看我们这场无声无息,和和气气温温柔柔忧忧喜喜的爱情大战。那个时候,也许只有哪个时候,我才会把双方胜负笑泪放在心上,
天下着小雨,点点滴滴,丝丝缕缕,很能惹起离人的愁绪,我站在食堂的橱窗前,漫无目的的看着那些恼人的文字,手里不停的摆弄着一支笔。也许那是一种让自己平衡的方法吧!眼不时的瞟一下,渐渐多起来的过过往往的学生,没有你的影子,你该不会还在睡懒觉吧。回过身来见一人向我走来,眼很酸涩看不清楚,揉了揉,原来是你的同学,她已经在向我打招呼了。我忙问:“沥青呢?”那口气就好象她把你藏起来似的。“在宿舍吧!”她回答。我不再说什么,傻乎乎的竟忘记了向人家问个好,径向对面的橱窗走去。又是装模做样的看报,心里却想你该不会又像没有睡醒一样睡眼惺忪楚楚可怜的跑下来吧。也许你根本就不会来,我又没说让她叫你,坏了,坏了,没事,没事。你能多休息一会儿,也算我做了点好事。
身后有脚步声,轻轻的向我走来,真希望会是你,下意识的回转身,果然。沉默,记不清你似是问我怎么过来了,声音很轻柔缠在点点滴滴的雨里,我忘记说了些什么,大概是说他们那报纸错字太多了,是不是还问你穿的那样单薄当心感冒。我当时最大的感觉还是自己是个老大,你是个处处要人担心而却要出远门的小妹妹,雨稍微大了点儿,你撑起伞偏向我这边。真希望雨就此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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