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瓒怒目圆睁,难以置信的转头瞧着他,那双眼仿若下一刻就要喷出火来。
王诚面带谦逊的说道“论口技,我可比不上顺安。”
此言一出,便有一个拳头迎面袭来,他眼疾手快地截住,却被这沉重的力道扑回到榻上,伴随着一道沉闷又响亮的声响,回荡在整个房间之中。
下一刻,林玉瓒迅速欺身而上,用手臂抵住王诚的脖颈,怒喝道:“王舒志,我忍你苦久,你莫要得寸进尺。”
面对此景,王诚却毫不在意,他脸上浮现冰冷的笑意,挑衅地望着死对头“怎么?顺安不愿?想当年你为了帮冷梦绾脱困,在青楼里一饰两角,让舅兄不禁为之叹为观止,至今记忆犹新,犹如昨日般历历在目。”
“为了那妖女,你都愿意忘了廉耻,做那放荡姿态,顺安如今却不愿帮舅兄,这其中缘由,倒是颇为耐人寻味啊。”王诚继续刺着他的心。
被抖出一个黑历史的林玉瓒,脸色瞬间阴鸷可怕,脑中也不可抑制想起上辈子做过的种种蠢事。
忆起上辈子的冷梦绾不知为何,总是能毫无破绽的装成婉娘骗过他,让他抛却一切,心甘情愿做任何事。
而王诚所提之事,就是其中一件。
-----回忆中----
当时他刚入官场,推脱不得同僚的邀约,只能带着全部银钱与王诚一同去悦来茶馆赴约。然而,命运总爱捉弄人,竟让他俩在半路无比凑巧地瞧见冷梦绾被人掳走的一幕。
那时,他俩与此女交往也算的上频繁,都被她奇怪的特性所吸引,但相比王诚对其若即若离的态度不同,他当即心急如焚地追了过去,并在燕京最低贱的青楼---合欢阁寻到了她。
彼时,冷梦绾犹如待宰的羔羊,被人挂上了牌,只待恩客前来。而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她的恩客,欲救她于水深火热之中。
“我不走,瓒哥,那人将我绑至此处,我若安然无恙的走出去。那人定会把我又扔至别处糟蹋。”冷梦绾泪如雨下,拒绝了他的好意,并用那如婉娘般深情的眼眸,如泣如诉地凝望着他。
她继续抽泣着说道:“将军府的人对我亦并无半分喜爱,想来是瞧出我与往昔的不同,自然也不会为我挺身而出。不过绾绾从未有过惧怕,因为我深知无论我身处何方,瓒哥都会比家人更早地寻到我。”
听到如此耳熟的话,他情不自禁地喊出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名字“婉娘……”
思念的话还未脱口而出,冷梦绾已扑入他怀中,哭得肝肠寸断“瓒哥,既然绾绾无论如何都逃脱不得,那便承了那人的意,你今夜要了我吧,成全你我再遇的情意,也如了那人的愿。”
那时的他又怎会应允,心爱之人失而复得,他怎舍得让她背负失贞的骂名。
故而,他便如王诚所言,一人分饰两角,强忍着内心的不适,将从旁听到的那些不堪入耳的放浪之音学得惟妙惟肖,再佯装给外头的人听。
(回忆结束啦)
如今回想起来,他真想拍死当时的自己,仅凭那妖女的三言两语,就深信不疑她是婉娘,甚至对她一次次邀请自己去青楼赴约都未曾有过丝毫怀疑,还心甘情愿地将这致命的把柄送到了劲敌手中,让自己在朝堂之上日日被御史骂。
他的妻怎可能容忍他踏足青楼。
王诚瞧着林玉瓒愈发阴沉的脸,便知他想起以前之事,眼里的嘲讽之意也愈发浓郁,开口道“也不知婉娘知晓你亲疏不分,只晓得帮外人,会如何伤心。”
此话一下点燃了林玉瓒的怒火,他眼眸猩红,举起拳头怒吼道“王舒志,尔敢!”
“我有何不敢,婉娘最是心疼我这个柔弱不能的大哥,若是知晓她的夫君在外日日借由头欺我,压我一头,该是如何甚怒。”王诚满不在乎的回道。
话音未落,拳头便落到了他的脑袋边。
王诚眼睛都未眨一下,只是不屑的盯着眼前人,等他做选择。
两人僵持许久,被拿捏无数把柄与软肋的林玉瓒终于败下阵来,神色狼狈的翻身到一旁,粗喘着气道“王诚,算你狠。”
王诚侧眸睨着老对头,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懒懒的出声“放心,我也顾着婉娘的,不会将你方才直勾勾盯着别的女子之事说于她听。”
林玉瓒:......,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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