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要随殿下进宫的,但我那天肚子不舒服,紧接着就病倒了,昏天黑地地睡了三日,刚醒就听到顾姑娘出了事,这不就立马赶过来了,哎呦,怎么伤成这样,这得多疼啊?大夫呢?我这就去请大夫,算了,我还是去鬼哭斋请人吧,保险一些。”

说着,拔腿就走。

临渔一把将人拽住,目光锐利:“你在府中,那谁随殿下进的宫?”

“我不知道啊,不是你就是云……”闻溪呆呆地看着脸色阴沉的云旗,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你跟云旗怎么都在府中?难不成是鹿隐?”

“鹿隐伤重,床都下不了。”

“这……”

一想到澹台衍独自一人身陷死局,一个心腹都不在身旁,云旗等人慌了神,群龙无首,下意识看向顾北柠。

“深夜被召入宫,殿下一定有所准备,相比起担心师兄的安危,我倒是更在意临溪生病一事。”

“您的意思是,有人不想让临溪随殿下入宫?”

“鹿隐一直在我身边,你跟临渔又要配合半月阁的行动,撂倒临溪,师兄就要孤身赴鸿门宴。”

“竟然想把手伸进六皇子府,真是活腻了,”临渔压下眉眼,满脸戾气,“此事我去查,鬼哭斋的人马上就到了,顾姑娘您再忍忍。”

顾北柠不在意地摇摇头,手腕骨折这种程度的伤痛,她虽不至于全无知觉,但也实在算不了什么。

“宫里一点消息没有吗?”

“递帖子的时候打听了几句,什么也没问到。”

赵氏祠堂埋尸案牵扯出妖猫杀人案,妖猫杀人案查到半月阁,半月阁又牵扯出四公主和秦络绯,昭仁帝又在这个关头病得不明不白。

有一只手在背后搅弄风云,将他们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祝元曦,祝元曦……

顾北柠想着这个名字,一时有些出神。

祝元曦也是有皇子傍身的,只不过这个皇子过于平庸罢了。

“总不能真是为了自己的废物儿子吧……”顾北柠心下思虑不停,下意识把心里话说出了口。

“呦,瞧把自己折腾的这可怜样,”万俟悠哉悠哉地进了门,双手揣在袖笼里,眼神始终落在那截空落落的手腕上,“都这样了,歇歇心思吧。”

万俟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手中的金丝檀香扇被丢到一旁,捏了捏顾北柠软趴趴的手腕。

他身后的人立刻将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摆了满满一桌。

顾北柠专挑精致小巧的往嘴里送,嘴里鼓鼓囊囊的,嘴上不停,思虑也不停。

“你们的人可有查出什么?”

万俟把离得远顾北柠又喜欢的点心碟子往里挪了挪:“还真查到了些东西,那天你们离开后……”

“等等,那天,是哪天?”白玉京狐疑地问道。

“就是半月阁那日,小阿柠知道你们这些公子哥儿成不了事,特意交代我……”万俟边说,手下不经意发力,帮顾北柠接好了手腕,“垫后。”

白玉京一张白玉般的神仙面涨得绯红,想骂人又碍于教养憋了回去,只得恨恨地拂了拂袖子。

万俟看着白玉京恼怒的模样,心下畅快,最喜欢惹澹台皇室的人不痛快了。

“那日澹台照将你绑走,我的人借着寻人的由头,进去大闹了一通,找到了点东西。”

万俟的人立刻递了两本册子过来。

“账簿?”

“没敢多拿,怕打草惊蛇,只把妖猫案同期的拿出来了。”

顾北柠大概翻了翻,发现这不仅仅是账簿这么简单。

某年某月某日,谁点了哪位姑娘,待了多久,都记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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