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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在身后关上的那一刻,紧绷的心弦卸下,勉力支撑的身子再也坚持不住,若非崔苓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顾北柠怕是要要晕倒在地上。
“阿柠,你这是怎么了?”
“苓姐姐,麻烦你,扶我去床上。”她甚至连完整说完一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崔苓将人扶到床榻上,面色焦急:“我去告知六殿下。”
“苓姐姐,”顾北柠急急叫住她,轻轻摇了摇头,“药箱。”
崔苓会意拿过药箱,眼睁睁看着顾北柠颤着手取出金针,扎向左臂处的穴位。
她似乎失去了对力量的掌控,颤巍巍的金针,好几次差点掉到地上。
如此明显的颤抖,根本扎不准穴位。
“阿柠……”
“苓姐姐,麻烦你帮我。”
“可这,我从未学过医术。”
“无妨,我信你。”
顾北柠的气息愈发不稳,苍白的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生死关头,根本容不得崔苓犹豫。
她深吸一口气,拿过金针,试探着寻找穴位。
“左一点,再左一点,往下,对,扎下去。”
……
就这样,一连扎了三十四次,才将十二根金针扎完。
“苓姐姐,我要睡一会,今日之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崔苓纠结再三,终归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
等顾北柠再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崔苓单手撑着额侧,睡眼惺忪间,摇摇欲坠。
“苓姐姐……”
“阿柠,你醒了。”
“怎么睡在这?”
“我不放心你,你好些了吗?”
顾北柠自取了一根金针,刺破左手食指指尖,一滴乌黑的血珠涌出。
“这是……”
“醉鱼草之毒。”
对方不仅将手伸向了祭天大典,也伸进了东阳侯府。
“阿柠,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不需要告知长公主殿下或者六殿下吗?”
顾北柠三言两语解释了今日所发生之事,纵然未涉朝政,但不妨碍崔苓理清其中的利害关系。
“所以,他们现在是想利用你打击六殿下?”
“准确地说,是要试探我对于师兄的重要性。”
挑衅、示威,不仅仅是试探,同样意在激怒。
“可长公主御下极严,东阳侯府被她整治得如同铁板一块,他们如何下得了毒?”
“这就要问长公主殿下了。”
崔苓揣摩不透顾北柠话中的深意,也读不懂她眼中那抹一闪而过的悲悯,她试探着问道:“中毒一事,为何要对外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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