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澹台衍或者澹台境站在相同的位置上做出这番谋划,那不稀奇,因为他们手上掌握的信息足够多,能够调动的人脉足够广。
可蒋晋之,既没有信息获取渠道,也没有任何人脉资源,一个小小七品主簿,无靠山无背景,却敢明目张胆算计一朝太子。
有胆识,有谋略,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彻底得罪了太子。
一朝太子想打压一个七品主簿,就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必须寻求一个庇护之所,而澹台境,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
自看完澹台境的折子后,昭仁帝已经干坐了近一盏茶的功夫,他在思索到底该不该用蒋晋之。
如果澹台境未曾举荐,那昭仁帝自然钟意于他;可蒋晋之一旦出现在澹台境的举荐名单上,那昭仁帝的心思就会不自觉地拐向党争。
天兖朝的朝堂,不该成为党同伐异的擂台。
"陛下,礼部尚书袁梅恪求见,说是为了祭天大典一事。"
"祭天大典……"昭仁帝捏了捏眉心,神情郁郁,"朕差点忘了,传他进来吧。"
……
"微臣礼部尚书袁梅恪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祭天大典筹备得如何了?"
"回禀陛下,一应流程已核实清楚,所有环节也已筹备妥当,微臣今日便是来向陛下汇报此事。"
昭仁帝接过袁梅恪呈上的奏折,紧缩的眉头终于微微松开,满朝上下,还是有不涉党争,认真做实事的官员的,这令他稍感欣慰。
"爱卿做事,朕再放心不过。"昭仁帝细细看着奏章,脑海中闪过近期纷繁的人事,处处可见党同伐异的影子,若不加以遏制,朝中势必会陷入党争的你死我活而疏于实政,要想个法子……
昭仁帝心念一动,计上心来:"袁爱卿,若此次祭天大典,允许皇后参加,由太子亚献、亲王终献,可符合礼制?"
袁梅恪在脑海中检索着早已烂熟于心的各种礼仪规程典章,沉声道:"太子身为储君,于祭天大典之上亚献并无不妥,虽并未有女子参与仪典的先例,但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身份贵重,自然与一般女子不同,依臣之见,此事虽与祖制不符,但倒也符合礼仪规程。"
"如此,便据此重新安排一下仪典的流程吧。"
袁梅恪踌躇了片刻,试探着开口道:“太子亚献,意义重大,需要太子配合筹备的事宜较多,可如今太子尚在思过……”
“无妨,若有事你自去太子府商议即可。”
既准了太子见外臣,那便意味着,这思过之期很快就要到头了。
而澹台境上书举荐刑部尚书的折子,却没了下文。
帝王的心思似海深,而澹台境则再一次被掀翻在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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