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风夜舞没想到的是,焉理竟然会来玉风楼。

虽然焉理去玉风楼是微服,但是焉理出手阔绰,老板命风雪舞领舞,风夜舞等人伴舞招待焉理,所以他们见到了,并且一眼就认出了彼此。

那时是焉盛二十年四月。

自此以后,四皇子成为玉风楼常客,他风流多情、无心政事的名声也渐渐传开。

同年七月七日夜,焉理夜宿玉风楼,在这里喝了个大醉,那是风夜舞第一次见他失了态。

焉理那夜抱着风夜舞,却一遍一遍地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

那时风夜舞便知道了,焉理心中有个姑娘。

随着风夜舞的容貌越来越出众,焉理提议让她戴个面纱,风夜舞也不想以色侍人,于是她并未多想,便长久地戴上了面纱。

此举反而增加了神秘感,令玉风楼的客人愈发多起来。彼时风雪舞被焉珂看中赎了身,进了三皇子府,于是风夜舞成为了玉风楼的新任花魁。

焉盛二十三年太子大婚,焉理从太子府喝过喜酒后,又来到了玉风楼,那是他第二次喝得酩酊大醉,他除了唤那个姑娘的名字外,还在说着:“该放手了......夏夏,我放过你了......”

唇边是释然的笑,可眼中的泪却止不住地流。

风夜舞看着心疼极了,却也无能为力。

圣旨赐婚闻夏吐血,这些消息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那时她就知道焉理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了,未来太子妃名唤“闻夏”,而焉理醉酒一遍遍唤的名字,是“夏夏”。

可是风夜舞这样的身份,是见不到未来太子妃的。

她听闻未来太子妃常去一家名为浮梦香的胭脂铺子买脂粉钗环,于是她便去了那附近,虽然只遥遥看了一眼,她还是明白了为什么焉理不由分说要她戴上面纱。

因为她的下半张脸,长得和闻夏有几分相似,尤其笑起来的唇形,简直一模一样。

可是她也知道,她与闻夏其实毫不相像,任何人都可以一眼认出她们。

风夜舞那时也想过焉理的意图,他是怕见到自己就会想到闻夏吗?还是说自己这样的出身长得像闻夏是对她的亵渎?还是说真的不想她的美貌被人看见,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风夜舞没有问过,她明白,她只是他花了钱的消遣,焉理称她一声“知己”已算抬举她,她没资格问。况且,她也不想问,只要她对焉理还有用,只要她还能陪着他,只要他偶尔会想起自己,就够了。

她没想过焉理会真的为她赎身,将她接进四皇子府。

那一日风夜舞的心情是十分忐忑的,同样忐忑的还有焉理。

将风夜舞接回四皇子府的那天夜里,焉理面对风夜舞还是不自觉地红了脸,焉理对她说:“夜儿,你知道的,我心里有个人,你若愿意跟我,我今后定会好好待你,你若不愿意,你现在已是自由之身,可以随时离开。”

风夜舞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红着脸开始解焉理衣襟上的扣子,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旁人都道他二人已经不知春风暗渡多少回了,只有他们知道,那一夜的他们都是羞涩又紧张的。

焉理与荣瑄怡即将大婚,焉理亦对风夜舞说:“夜儿,瑄怡是个很好的姑娘,她必定容得下你,我只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和睦相处,我待你们也不会厚此薄彼。”

风夜舞乖巧的点头,她不会去做那些勾心斗角的事的。

作为女人,她不能说一点也不嫉妒正妃,可是她更明白,焉理那样睿智的人,她若是做了什么被焉理知道,必定会惹得焉理厌弃,不若就试着与荣瑄怡真心相处。

后来荣瑄怡进门,风夜舞本以为荣瑄怡会瞧不起自己的出身,可她没有,荣瑄怡甚至把她当自己的姐妹一样对待,荣家送来了什么好东西,荣瑄怡也都会准备她的那份。

风夜舞知道,荣瑄怡和她一样,都怕焉理厌弃,她对焉理的爱,不比自己少。

他们在皛洲过得很开心,焉理出去游玩或者做事都会带着她们二人一起,就像焉理说的,任何事情上都没有厚此薄彼,经历了从小的颠沛流离、风月场上的虚与委蛇,风夜舞那时觉得人生从未如此幸福过,一切的一切都是她未曾想过的好,如果......如果皇后娘娘没有病倒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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