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树林没有一点阳光,浓稠的阴云从未散去,几只喜鹊挂着枝头,漆黑的眼睛倒映着疾驰的车辆,刺耳的噪音与呼啸的气流并没有让它们应激起飞,它们的目光始终聚集在车子上

直到颠簸的车辆里突然“掉出”一个遍体鳞伤的男孩子,这群喜鹊才轻轻扑动翅膀,飞到男孩身边。

男孩在地面翻了几圈,鲜血图了一地,他挣扎地想站起来,刚撑起身体一口瘀血就喷了出来,身上的伤口在三个小时秽物的附着下发炎胀痛,男孩终是脱力倒下。

这一下让男孩本就扭曲肢体断得彻底,求生的本只能让他不断蠕动着,不过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没有因为巨疼昏迷死去也只不过是身体分泌的肾上腺素和车上的变态为了让他保持清醒注射的药剂强行吊着一口气罢了。

绝望的男孩脑海中开始倒回自己的一生,死狗一样地躺在这里等死时,被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嘲弄着扔下车时,被他们折磨得半死时,热血上头为几个素不相识的女孩挡了一下时,看到他们想要欺负那些女孩时,莫名其妙和他们在一辆车里醒来时,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奶奶给了颗糖时,大街上不知道为什么和爸爸妈妈走散时,亲戚朋友夸他长得好看细皮嫩肉的像个女孩时,在家里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时……

而食腐的喜鹊们,闻着味飞来,已经聚了一大群,此刻围绕停靠在男孩的身边,胸口,断掉的四肢,地上,枝头,密密麻麻,都在等着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

“我是特殊的,不然我活不到现在。”

“这是我记事起看到的第一幕,从几乎被一群恶心的肥肉挡死了的车后门的缝隙中看到的。”

“不知什么原来颜色,反正我看到的羽毛是浸满血的红色,在第一只鸟儿尖锐的喙刺入男孩的身体后,聚了一大群的鸟全部扑了上去,血肉和内脏纷飞,还没落地就被吃进嘴里。”

“身体上绑了几十股绳子,我动弹不得。”

“尖锐的鸟鸣和肥肉的大笑声真的是世界上最吵的声音了,车里血腥味和排泄物还有淫秽的痕迹也让我作呕,当然,旁边一边紧紧抓住我的手臂发抖,一边大哭都不敢的女孩也没好到哪去,真不知道为什么把她的绳子解开了。”

“我不知道作何反应,我不想落得那个男孩的下场,所以我理所当然地学着周围女孩子的动作,轻微地发着抖,小颗地流着泪,即使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做。”

“离男孩越来越远了,那坨肥肉似乎觉得满足了,起身准备关上车门。”

“而我从门缝里看到的最后一幕,男孩的眼睛因为被几只鸟争抢高高地飞在半空,瞳孔和我猝不及防地一个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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