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拾荒者是羊,那么荒野猎人就是凶残的饿狼。面对精通捕猎的饿狼,没有牧羊犬保护的羊只能任人宰割。蝼蚁尚且贪生,小马又怎能愿意当那待宰的羔羊。
“快,往回跑。”小马回过神来,一边往回跑,一边焦急地冲着两人嘶吼。
前面是洼地,在猎鹰的眼睛下一览无余,没有杂草的干扰,双腿如何跑得过猎狗。他只能往回跑,回到杂草丛中;他只能赌,赌猎狗和猎人赶来时,日夜再次颠倒;赌他们比猎人先进入杂草。猎鹰如闪电般在头顶盘旋,猎狗像疾风一样驰骋,战马嘶吼着带起滚滚浓烟。
远处传来的动静,就像死神悬在头上的镰刀,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三人,他们没有停下的余地。疲惫的身躯,完全由意志力支撑着。前方的杂草丛,这一刻真正成为了救命的稻草。
本应该是战场上胜利者追逐逃兵的画面,现在仿佛变成了两军冲锋。那片杂草丛仿佛成了制胜的高地。如果猎人先到,就宣示着这次捕猎的成功。三人组先到,那么他们还有一线生机。
“黑炭,不要管我,带着丫头先跑。”
这一刻小马那瘸了的腿终究是支撑站不住,直接摔倒满是泥泞的洼地之上。小马和他那瘸掉得腿一样,如同烂泥一般瘫软在地。
“阿哥”
“马哥”
黑炭和背后的李云月,同时回头焦急的望向小马。
“走啊,别管我。”
吼出这一声的小马,顿感轻松无比。周围变得鸦雀无声,他呆呆地仰望着天空;聆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
“也许这就是命吧,”拾荒者的命运会成为那凋零的枯草,最后只能衰败、腐烂在荒野。
故事的发展从来都不是如此,它就像新世界的日夜交替。刹那间,乌云蔽日,阳光消失不见,大地重回黑暗。这就如同在沙漠中即将渴死的人,已然放弃了生的希望,上天却突降甘霖一般、。
小马等人又燃起了新的希望。
“马哥,快走。”黑炭折返回来,背着李云月;一手拉起倒地的小马,跌跌撞撞地走向了杂草丛中。逃难三人组是幸运的,尽管前行的速度有所减缓。
但是黑夜始终笼罩着大地,他们沿着大道旁的草丛,向着城邦的方向艰难前行。大道旁,猎人们纷纷勒住缰绳。下马后陆续唤回了猎狗和猎鹰。
在荒野中,猎狗和鹰远比几个拾荒者更有价值。黑夜会让鹰迷失方向,会让猎狗失去嗅觉。这就是新世界,之所以被称为新世界;是因为日月同辉的那一天,世界上的规则开始发生变化。
就像植物不再需要阳光也能生长、钻木无法再取火、风力不能发电,仿佛整个世界的能量体系都被逐渐格式化了。
大道旁刀疤脸的男人叫嚣到,“妈的,要不是这一次羊崽要求数量比以前翻倍了。早就可以收工回去搂着迎春楼的漂亮婆娘睡一觉了。”
“对啊,上面的人不把我们当人看。这风餐露宿的,让我们在这里抓这群羊崽子。要不是怕丢了我的宝贝猎狗,我TM早就放狗进去抓这些小兔崽子了。”一个精瘦的蒙面男子一边清点着猎狗,一边给鹰拴上脚铐。
为首骑马上身着皮衣的男人,用脚踢了踢正在抱怨刀疤,“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刀疤先去带人把抓到的羊儿送回去。其它人和我继续捕猎。”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