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和沈飞遥在重症监护室外面守了一夜，一大早沈家又来了几个人。
沈飞遥那位在外地任职的小叔也来了，将沈飞遥叫出去说了会儿话，又去见了主治医生，没待多久就有事先去忙了，留下几个小辈替班让两个守了一夜的人吃点东西后去休息。
休息的房间就安排在同一楼层，虞昭没睡几个小时就醒了，醒来见沈飞遥还在睡，监护室外也有人守着便回了一趟家。
今天是大年三十，沈淮亭晚上要手术他肯定是要留在医院守着的，所以得回去和家里把事情说清楚。
他匆匆回去一趟等再返回来，监护室外又多了几个人探望的人，耿思逸顾西延还有元旦后就没见过的秦宥都来了。
到了晚上，沈家的人除了不知情的沈老爷子和远在国外沈淮月，几乎都到齐了，手术开始后沈飞遥那位身居高位的大伯也赶了过来，陪同的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皆是一身的威严，让原本就沉重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手术室外一大群人，有人不安的来回走动，有人凑在一起小声的说话，沈飞遥手里拿着整理沈淮亭随身物品时从他钱夹拿出来的照片，一直静静看着发呆，脸上没什么表情。
虞昭是这里唯一一个和沈家人不熟的，默默坐在沈飞遥旁边没什么存在感。
手术时间快过半的时候，沈飞遥最小的堂弟沈飞扬搬了一箱子水过来，到虞昭跟前的时候拿了一瓶水碰了碰他的肩膀。
沈飞扬今年十八岁，刚念大一，平时没少向沈飞遥打听他和虞昭的八卦，对虞昭还算比较熟悉。
虞昭抬头看过来，他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说“喝点水吧。”
他接过水轻轻点了一下头，沈飞扬又拿了一瓶放到沈飞遥边上椅子上，就继续去给其他人拿水了。
虞昭转头看身旁的人，将手里的水递给他，沈飞遥正出神，看到递过来的水下意识接过来，拧开瓶盖又递回去。
虞昭摇头“是让你喝。”
沈飞遥喝了一口又递回去，虞昭接过也喝了一口，然后拧紧瓶盖放到边上，刚放在手就被握住了，沈飞遥拉着他将人拉近了些，十指紧扣。
秦宥坐在对面，见到两人的举动后垂下眸默默别开脸。
手术进行了六个多小时，门终于开了，主刀医生一脸疲惫的出来，摘下口罩露出一个微笑说“家属放心，手术很成功。”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很快沈淮亭就出了手术室被送进ICU进行密切监测，接下来医护人员会密切监测患者的生命体征和心脏功能，48小时内醒来才算真正脱离危险期。
沈飞遥和他小叔一起去见医生了，沈家的老大沈淮学对着面前一群小辈发话，让他们留下两个人守着就行，其他人回去陪老爷子，休息好了第二天来换班。
安排完又看向秦宥他们几个，“秦家小子，很晚了你们几个也都回家去吧。”
今日是新春佳节，秦宥顾西延和耿思逸不是家属也待了一晚上，冲的不止是长辈的交情，还有和沈飞遥一起长大的兄弟情分，沈淮学很是欣慰。
“还有那孩子，你也回去吧。”
他最后看的是虞昭，语气温和“我们这里够人手，大过年的回去陪陪家人。”
虞昭在十几道目光下注视下抿了抿唇，点头，转身离开了。
沈飞遥回来后找了一圈没看到虞昭人，拉住沈飞扬正要问人去哪儿了，沈淮学背着手走过来说“飞遥，跟我出去走走。”
这会儿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是大年初一了，但是身处医院里感受不到什么新年的气息，两人沿着长廊走着，走到一处落地玻璃前站定，外面一片灯火通明，远处的高建筑上亮着新年快乐。
沈飞遥已经猜到虞昭为什么不在了，看着窗外低声说“大伯，这事不怪他。”
“我知道。” 沈淮学抬手示意不用解释“这不是他的错，他是个好孩子，不是因为在乎你他现在也不用承受这些，你多安慰安慰他，别让他太过自责。”
“我会的。” 沈飞遥点点，接着又道“大伯，您是不是知道他病了。”
“前不久才知道的，他来找我说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也就和那个女儿结婚这一个心愿，所以我答应了。”
沈飞遥垂眸，“那他为什么不选择跟我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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