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想再喝草根粥了,老大,带俺一起进城吧!”

“老大你瞅瞅,咱这刀磨的亮不亮,都他娘的能当镜子用了,砍人嘎嘎猛!”

“铁牛,听说城里的娘们嫩的能掐出水来,别忘了替老子也冲几下!”

......

第二天清晨。

在土匪们依依不舍的送别声中,丁成带领十几位精锐先行启程,去往安阳城踩点探路。

关于进城假冒县令这件事,全寨上下没有半点异议。

用他们的话说,吃糠咽菜的日子早就过够了。

羊他娘的才会吃草,人,必须吃肉!

当土匪混到连盐都吃不起,传出去都没脸见人,还不如进城博一份富贵。

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大不了十八年后顶峰再相见!

所以明知打前哨是个危险活儿,土匪们依旧抢着报名。

落选者懊恼不已,捶胸顿足,被选中的幸运儿则是笑的嘴都合不拢。

嚷嚷着赶紧进城,要给贵人老爷们上上强度。

张元禄混迹其中,耷拉着脑袋,显得格格不入。

谁懂啊?

坐着马车吃着火锅唱着歌,开开心心的出了城,突然就被土匪给劫了!

官被抢了,人被绑了,小命差点丢了。

堂堂京州世家嫡系,如今竟沦落到给人当牛做马的地步!

人生的大起大落,实在是太刺激了。

这里的当牛做马,指的就是字面意思——

此刻他肩扛两条麻绳,拉着马车,正在艰难前行。

原装的那五匹拉车白马,昨晚已被烤熟,进了土匪的肚子。

而山寨养的战马身上伤疤太多,容易引人怀疑。

所以在上任之前,他们得先去附近另外一个土匪团伙那里搞几匹正常的马。

在这期间,马车只能由人来拉,张元禄就这样被抓了壮丁。

“你他娘的走快点,耽误了老子进城喝酒,老子手起刀落,让你脑袋搬家!”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喝骂声,张元禄胸口郁气堵塞。

从出发开始,这个叫铁牛的土匪就看他不顺眼,处处刁难。

起初他还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弄清缘由,心态直接崩了——

没在我这抢到钱,竟然能怪到我的头上,拿我撒气,天理何在?!

我是受害者啊!

又不是我让你来抢的,这不是强盗逻辑么!

可转念一想,人家可不就是强盗,正儿八经的劫道土匪。

在官府那备过案,有编的。

张元禄忽然就泄了气,低下头继续拉车。

粗粝的麻绳将肩膀勒出深深的血印,从小娇生惯养的他哪吃过这种苦。

更要命的是,他还不敢歇息,铁牛眼珠子瞪得滴流圆,始终在不远处盯着他。

他有种预感,这莽夫是真的在找机会要砍自己。

张元禄内心一阵唉声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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