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边,湿漉漉、泛着腥臭的血水从我的头发上滴落进碗里。
我懵神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在看见漆黑的骨手那刻我吓得径直站起,手中的饭碗摔落在地。
孙寒也同样如此,大片的肌肤被咬伤,最严重的伤口在脖子,虽不伤及动脉,但不断溢出的鲜血格外吓人。
家里还有些过期纱布,先给他对付着用上。随后我翻了件宽松的外套穿上,打了辆出租车,就赶去了距离最近的医院。
看诊的医生在见到孙寒周身的伤口后,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他怎么搞成这样的?”医生抬头向我问道。
“在露营时被蛾子咬的……我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飞蛾。”
医生见回话的青年一身黑衣,眼神若有若无地回避,看着有些不正常。
“一会做个血液检查,你先去缴下费。”
“好。”
将人支开后,医生俯身凑近道:“你需不需要帮助?他有没有伤害你?”
孙寒也明白了医生的用意,连忙解释,“我俩真是朋友,他这人虽现在看着有些奇怪,但绝不是坏人。”
走在医院的走廊,我转了转衣兜里的手腕,它并没有什么异常,我想了想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不好解释不说,万一再引来其他的麻烦。
打定主意,我便站在了缴费队伍后。
“你、你好……”模样青涩的女孩打断了正在放空的我。
“有什么事吗?”我不解道。
女孩是榕城大学的新生,新生报到那天,在凉棚末尾看见一个仰头睡觉的男生。男生白白净净,在被朋友用冰棍放脸上冰醒也不恼,直接拿着闭眼吃了起来。
“谈序,精神点。”
男生立马坐直身体,“好的,寝室长。”
喜欢上一个人真的挺简单的,就在男生三两口解决完冰棍后,抬头想找个垃圾桶扔掉时,视线正与暗自留心的小女生碰上。
男生并未停留,满心只想找到垃圾桶。女生却羞红了脸。
她知道他叫谈序,后来也从认识的学姐口中知道了一些小道消息。
谈序在学校还是蛮出名的,不仅是因为他的父亲,还有他自身的艺术水平和孤僻的性格。
榕城大学有一条奇葩的规定,不准用他人物品创造所谓的“艺术品”。
就是谈序与宋鸽想看两厌的时间段,一个觉得对方装,一个觉得对方闲得放屁。
因为学校规定不让打架,再加上宋鸽高半头的个子,他不想单纯以打架形式一决胜负——这样显得他欺负人一样,所以就采取拿“专业”比赛的方式。
谈序一开始并未理会他,直到宋鸽提及了谈安书。谈序的回击使情况愈演愈烈,白杨的杯子篮球、寝室长的键盘桌子,越来越多的物品变得“独一无二”,还有其他学生也不幸地被波及。
终于寝室长忍不了了,把门一锁就开始教训两人。然后,顶着熊猫眼的宋鸽、嘴角淤青的谈序、鹌鹑乖巧的白杨、还有翻起白衬衫袖子的寝室长李周——排排站在导员办公室。
李周汇报前因后果,其他几人默不作声。
导员先是严肃地口头批评了几人,然后说了处罚措施。最后道,“学以致用,是让你们这样用的?成什么样子。”
“老师,其实这也算在创造艺术。”李周道。
“放什么狗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给我写检讨!”
那月除了谈序,寝室其他三人的零花钱都没了,都用来赔偿受波及的同学。
白杨趴在桌子上,肚子响个不停。“唉,肚子没食,脑中无墨……都怪你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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